怔,放在唇边的茶杯就此顿住,而后放下,定定地打量她一番,神色有些微妙。
宁长安被看得心里发毛,双手抓着茶杯,有点局促:“将军,我脸上有脏的吗?”
“没有。”容涵摇头,诧异道:“是我发现你的脸色不错,你看你的手指红肿,耳朵也生有冻疮,怎么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外头好些士兵,脸上都生疮了。”
宁长安干笑道:“可能,我脸上有抹油脂,可以御寒。”
容涵哦了一声:“阿宁大夫,我是很相信你的,否则这么重要的事不会告诉你,我希望你也能诚心以对。”
宁长安别开眼:“我,我脸上带着面皮。”
容涵心头一讶,眸光微闪,问道:“那我能见识一番你的真面目吗?”
“可这面皮摘下来,没法再带上去了。”宁长安无奈:“我手上没带易容制成面皮的材质,若是用猪皮来制作,需得耗费四、五日。”
“那这四、五日你就把脸全部包起来,只留出一个眼睛便是。”
“可,可是,”话未说完,宁长安定住了,红唇微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靠过来,伸手摸向她的脸,摩挲半响后摘掉她的面皮。
容涵摘下那张人丨皮面具看了眼后无声地笑了笑,转而去看她,怔住了,他当然见过美人,更不乏绝色美人,可这样的容貌?
萧家出美色,皇贵妃自诩美貌天下第一,可惜了,人外有人啊。
容涵笑得异常开怀:“阿宁大夫,你说你今年12岁,是吧?”
宁长安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心口噗噗直跳,小脸都烧起来了,低着头说:“是。”
“有没有人告诉你,再过两三年,待你及笄过后,你将会成为这天下最美貌的女子。”
“没,没有。”宁长安磕磕绊绊地说,心头乱乱的,对他说话的内容更没放在心上。
容涵弯唇,眉开眼笑:“这么说,我是第一个跟你说这话的人。阿宁大夫,若是你不想辜负你这副美貌,不想一生就做个游医,四海为家居无定所;等你及笄之后,记得来找我。”
宁长安俏脸通红,抬眼看去,想问一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愣是问不出口,脑子乱乱的,不知为何问道:“将军,你今年,是,是二十岁吗?”
容涵一愣,这小姑娘好好的问他的年岁做什么,虽说觉得怪异,还是答道:“十九。”
十九,十九?她哥哥就是十九岁成婚的!哎呀不对,她都在想些什么呀,可是,他,他让她及笄后去找他,这话是……
宁长安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别想了,如今就快要有别国的铁骑兵临城下,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下一瞬间,她又忍不住心口直跳了。
容涵把面皮递过去,歉意道:“刚才冒犯了,阿宁大夫见谅。”
宁长安接过,不敢多看他,干巴巴道:“没,没事。”
这一个清晨,宁长安那颗从未起过任何波澜的少女芳心,乱了,只是那个让她心乱的男子没有任何涟漪。
接下来几日,宁长安因要配药、制药,故而没去看伤兵,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
除了给她送茶水热水和三餐以及药材的小丫鬟没见过其他人,那丫鬟来时她把脸全都包起来随意找个借口搪塞一番,倒不怕露出破绽。
容涵是四日后的午后过来的,来取药材,留了士兵守在院外,他独自进入。
雪后初晴,青石板的地面上扫出一道长长的通道,地上还留有湿润的痕迹,不染纤尘。
屋外,一道好听的男音响起:“阿宁大夫,听说你把药物配好了,我来取药。”
屋内,宁长安听到这声音莫名的脸颊微红,她还没把面皮制好,平常去开门都是把脸包好的,此时不知是忘了还是怎的,竟是直接站起,走过去把房门打开。
屋门打开,迎面出现的是一张明艳绝俗的容颜,年纪虽小,五官却已长开,这俏丽的小脸上无一不精致之极,肌肤胜雪,白里透红;而那双盈盈翦瞳,眸光流转,灿然生辉,这一身简单的棉衣丝毫不损她的美丽。
美到极致的美人根本就不需要靠衣裳去帮衬,真是他生平所见之至美。
容涵这次再见到,仍不免被惊艳一番,心底啧啧两声,这样的美人这世间恐怕没几人能消受的起,送给皇帝再适合不过了。
“阿宁大夫,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他先跟这小姑娘套套交情,能说得好自然好,若是她将来不愿意来找他,那也勉强不了了。
“哦好,将军请进。”宁长安侧身让过,小脸红扑扑的,待他进门后把房门关上;因为外头太冷,冷风吹进来,这火盆说不定要被吹灭的,所以她才把门关上的。
容涵没注意这一小细节,或者说注意而没多想,缘由嘛,跟宁长安想的一样。
总归是他在军中太久,或者说他不是第一次跟这小姑娘单独相处,没能把男女有别联想起来,关上门还是有些不妥的,也就没能察觉到她对他已经有些许不同了。
自然地倒好两杯茶,将一杯放到她面前,温声道:“这些日子还住的惯吗?”
宁长安看他一眼又别开,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抿唇笑道:“挺好的,能为将士们尽些绵薄之力,我也觉得开心。”
容涵感叹道:“这世上的女子,怕是找不出能跟你一般的了,你是独一无二的。”
宁长安摇头:“将军,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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