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呢,都已经张贴出告示了,只要能治好员外夫人的病,给一千两白银,要是不够,还可以再加。”
宁长安诧异:“那你急什么呀,你又不是大夫?”
官兵嘿一声,一脸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的表情:“小大夫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有举荐的功劳嘛。”
宁长安看向师父,见师父点头,便道:“那兵大哥你带路吧,你上马车来,我路不熟,你来赶车,这样快些。”
“好勒。”
员外府里,那位员外看过这两份版籍后当即把人引进去,毒医仙留在堂屋吃茶,宁长安进到内室去给那位病患把脉。
员外眉眼间一片忧色,略有些着急地问:“小大夫,我娘子如何,大夫说是受了风寒,可这几贴药吃下去,不仅没好反而愈加不妙了。”
宁长安皱皱眉,把这位夫人的手腕放入被中,转过头去,道:“员外爷,能否把夫人这些日子服用的药物给我瞧瞧,若是有药渣,一并拿过来。”
“小大夫,我娘子怎么样,能治好吗?”
“夫人的脉象,瞧着是受风寒,实则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我是可以解;只是夫人怀有身孕,解起来比较麻烦。”
“中毒?”这员外和病床上的员外夫人皆是一愣,那位夫人忽的笑起来,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指着她的丈夫骂道:“好啊,你后院那些狐媚子,终于忍不住要置我于死地了,我死了也好,总算是清净了。”
“夫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倘若真是她们其中有人所为,为夫一定不拦着,任由夫人处置……”
宁长安忽然有些尴尬,好在去拿药的下人回来了,当即接过检查起来,柴胡、黄芩、人参、半夏、甘草、生姜、大枣,这草药是治伤寒的,没有异样;放下后去检查药渣,查到某一样草药时眉头轻皱。
“小大夫,你是不是查出来了?”
“这味药叫芨芨草,形似人参的根须,混在一起若不查看仔细很难发觉,煎药之后,它的药渣黑中偏红。”宁长安叹息一声,看向他们:“这就是夫人所中之毒,每日摄入些许微末的毒性,积累而成,至少有三月了,药方中并无芨芨草,应该是煎药时被放进去的。”
闻言,员外夫人的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脸色变了又变。
在这员外府中住上大半个月,这位夫人的毒解了,真凶找到了,竟然是来探望她并一直留着照顾她的庶妹,让嫡姐难产而死,她便能嫁过来,取而代之。
“这就是后院,阿宁大夫,你是幸运的,游历四方,不用困在后院里经历女人之间的腥风血雨,那种不见刀剑的厮杀比之战场上的,一点都不差。”
宁长安莫名地身上一寒:“夫人——”
“哈哈,我也是幸运的,遇见了阿宁大夫你,否则再过一个月,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员外夫人真觉得是劫后余生啊,缓和过后,情绪调整过来,笑道:“阿宁大夫,不知你们要在这城里住多久,有用得着我的,你尽管开口。”
“多谢夫人,只是我跟师父已经住一段日子了,这就要赶往下一处,有缘会再见的。”
“好,我会记住阿宁大夫你的话,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告别这员外府,宁长安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为何会这样,那是亲姐姐,怀着身孕的姐姐,她怎么能下得了手?”
毒医仙倒是很看得开,淡然道:“这世间什么样的人都有,好人,恶人,外表凶狠内心良善的人,外表柔弱内里奸诈的人。人性,永远是最复杂难测的,千万别因一个人的相貌而轻易断定这个人的好坏善恶。”
宁长安重重地点头:“徒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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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盛京,皇宫
那座帝王日常起居的宫殿建章宫中,庆隆帝端坐在龙椅上,面容透着一丝悠哉,偶尔端起茶杯轻饮一口;下方坐着的是宁王和慎王世子,一个面色平淡,一个在极力克制。
慎王世子是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三哥都挺身犯险亲自去那种江湖凶险之地求药来了,可人家什么反应?
云颦夫人倒还知道要说一声谢的,那骆姑娘就绝了,原先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不仅一个谢字都没有,这架子还越端越高!
尤其是,福全大长公主的幼子,那位表叔也去凑热闹,但凡三哥送样礼物过去,他必定紧随其后;只要三哥前脚上门,他必定后脚就跟到。
两个多月了,不,算上从去年腊月开始,到现在五个月了,是块冰都该捂化了,结果人家可好!他心头直冒火,就不想再忍着,干脆就找皇伯父下旨赐婚,侧妃,够给面子了。
只是皇伯父说想问问双方的意思,慎王世子咬牙切齿地想,最好她们能识趣!
随着内侍的通禀,一身红衣,珠光云鬓的云颦夫人缓缓走来,紧随其后的是被映衬的愈发淡雅出尘的骆明霜。
行礼过后,庆隆帝赐座,把意思简略说了。
云颦夫人听得一副受宠若惊状,红唇微张,浅笑道:“皇上,这是天大的恩德了,霜姐儿真是前世积大德了才能有这样的造化,只是,就怕……”微顿,转向宁王,迟疑道:“不知,我们霜姐儿是否还算入得了王爷的眼?”
慎王世子狠狠握拳,特别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容涵微微一笑,瞥云颦夫人一眼后扫向她身旁的素衣女子,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视线向下,见那两只白皙的双手交叠着,很平静地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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