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姜苏没有理会他,径自把面条倒进厕所,余光瞥见晏顷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的手,姜苏的动作有些僵硬——她总感觉……如果不是已经吃不下了的话,晏顷大概……恨不得把这一碗一起吃了吧?
这玩意儿到底哪里好吃了?
姜苏百思不得其解,转身见晏顷仍一脸惋惜地盯着厕所,她好笑地推推他:“别看了,再怎么看也捞不起来了……还是说你本来就是想吃……里面的东西,面只是借口?”
她故意挤眉弄眼地调戏他。
不想晏顷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并不接招:“可惜了……”
姜苏觉得自己跟这个人不会有共同语言了。
刚收拾好厨房,姜苏的肚子就“咕”的叫了一声,折腾了一晚上的宵夜,结果还没吃上,姜苏的肚子更空了,好在只有她自己的话,那就很容易打发了。她取出麦片和牛奶,把牛奶倒进奶锅里加热了一下,然后掺进盛了麦片的碗里,又给晏顷盛了一杯,一起端出去。
宵夜吃了,牛奶喝了,挂钟的指针早就过了十二点了。
……晏顷该走了吧?
姜苏不住地拿眼角看晏顷,心说这个人怎么还不走。
晏顷双手捧着已经喝空的牛奶杯,半低着头,略长的碎发落下来挡在眼前,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看来是等不到他主动请辞了。
姜苏清了清嗓子,委婉地说道:“那个,晏顷同学,你看时间挺晚了,再不回去休息的话……明天起床会有黑眼圈的。”
他抬头看过来,眼神温润,像极了某种无害的小动物:“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回去。”
姜苏:“???”
不想回去,是几个意思?
他该不会是误会了她带他回家的意图吧???她可从未有过“吃了我的面就是我的人”了此等乘人之危的目的啊!
天地可鉴,虽然她私底下有点见不得光的小癖好,但她是一个正直的好人啊!
姜苏凌乱得都说不出话了。
晏顷继续说道:“家里……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
“一个人在可以容纳二十四个人的餐桌旁吃饭。”
“一个人在可以住下三四个人的卧室里睡觉。”
“一个人在可以坐下七八个人的沙发上看电视。”
“……就算过年,也是一个人。”
没有长篇累赘的形容,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却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一个男孩,从小到大都独自一人在空荡偌大的房子里生活的场景。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孤寂,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落寞。
姜苏那颗上辈子一辈子都没动容过的圣母心又不合时宜地蹦跶起来了,她张嘴就说了一句想反手抽死自己的话:“不想回去……就在我家住吧,反正我爸妈也不在家……客房也挺多的。”
哈!哈!哈!哈!
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糊涂话!
这踏马是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该说的话吗?邀请一个才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异性住自己家里?而且是在双方父母都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的智商已经江河日下了吗?
不不不,这肯定不是她的错,问题一定是出在晏顷身上。
她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晏顷自带一套隐秘的撒娇外挂,他一开外挂,她的脑筋就铁定搭错——不然理智懒散如她,怎么会因为他一个萧瑟的背影、一个落寞的眼神,就一再做出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决定?
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就算她下一秒就想食言而肥,也得看对方同不同意。
果然,晏顷完全不给她反悔的时间,双眼一亮,爽快地抢过了话头:“真的吗?那就打扰你了!”
姜苏:……你也知道打扰我了啊!(╯‵□′)╯︵┻━┻
得,她打落牙齿和血吞。
姜苏很不甘心地领着晏顷上楼,指了指楼梯口的第一个房间:“你就住这里吧,床上用品都是干净的,浴室里有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对了,睡衣的话,你是要穿我爸的还是回去拿你自己的?”
晏顷想了想,说道:“这么晚了,就懒得来回折腾了。”
……好吧,姜苏承认这人比她更懂得什么叫“委婉”?
“行,那你等我一下。”姜苏说着,拧开了房门。
晏顷在房内坐了没多久,姜苏就拿着一件白色的棉质t恤回来了,递给他:“这是我前两天给我爸买的,还没见他穿过,应该只是过了水没来得及穿,你将就一下吧。”
晏顷伸手接过,完全没有嫌弃的意思:“好。”
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姜苏没什么要补充的了,便点点头道:“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对了,我的房间是对面尽头那间,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过来找我。”
晏顷笑弯了眼睛,从善如流地点头:“嗯。”
姜苏被他暖意融融的笑脸晃得春心一动,赶紧转身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房门即将合上,姜苏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只得纠结着放慢了关门的动作,直到晏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姜苏同学,”他用那种惯常的、柔和温润的声音说道,“晚安。”
哦……就是这件事情。
“晚安。”
姜苏说完,十分圆满地关上了房门。
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忽然感到几分异样,忙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哟,烫手的。
她连忙在脸上拍了拍,暗骂:“我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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