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声渐歇,江余保持这般对着墙面里头的姿势半响,却是浑身酸痛,身后的呼吸声渐渐绵长,江余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转了个身,夜间昏暗,睁了眼也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弧度。
宋瑜闭着眼睛,却在江余猝不及防下伸了手将人搂进怀里,像安抚孩童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倒是像在哄他睡觉。
江余着实吃了一惊,虽说眼前除了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他却依旧仰了头看去。
“睡吧。”
江余听道宋瑜近在咫尺的声音如此说道,僵硬了一会儿,倒是真的听话的闭上眼。
耳边传来扑通扑通极其平稳地心跳声,那股熟悉又雅致的熏香味儿环绕在身侧,不一会江余倒是真的睡着了。
黑暗中一股带着无奈的叹息声轻轻地响起。
第二日两人倒是双双睡迟了。
宋瑜那些个年轻些同僚们看向他们的目光倒是更是暧昧,戏谑,而柯元的目光却快要喷出火来了。
鄙夷,失望,愤怒,甚至是,恨其不争。
倒是十分的复杂。
江余不懂,也不想费这心思去探究。
昨儿个半夜里停下的雨倒是又开始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江余伸手往外头探了探,今日怕是无法赶路了。
吃了一顿味道实在一般的早膳,而宋瑜不过吃了两口便放下后,江余在炊烟再次燃起之时,跟着两个驿使入了厨房。
这座驿馆,条件着实寒酸了些,不但没有专门的厨娘,江余甚至还在后头看到一小片农家常有的菜洼。
指挥了两人切菜烧火,江余就着简陋的原料,亲自下厨烧了一桌饭菜。
江余手艺倒比不上普通橱子,但是至少比那两个驿使要烧的好一些。
菜肴卖相一般,但是尚且能入口,午膳时宋瑜倒是多吃了一些,这让江余松了一口气。
春雨断断续续下了两日,在第二日半夜之时停了下来。
天方蒙蒙亮,江余便早早地起了身,因着下雨这两日他只能在屋子里练些基本功,连着已经练熟的剑法都要生疏了。
院子里的青砖地板倒是干的差不多,江余从马车上摸了一把剑便迅速在不大的院子舞了起来。
他今日起的实在是早,连卓承兴都还在马车之中呼呼大睡。
舞剑的动作由慢渐快,带着毫不遮掩的锐气。
季乐容轻轻地拉开了房门,看着半干的地面出了一口气,无所事事的呆在驿馆之中,甚至还要看柯元不断地挑衅大皇子,这实在是让人颇为头痛。
他走下台阶,趁着周遭无人,双手往后伸了个懒腰之际,斜侧边一道剑影猝不及防朝他正面刺了过来。
瞳孔中映出少年漂亮的面孔,冷冽眼神,以及越来越近的剑芒。
季乐容甚至忘了躲闪。
他看到少年在他眼前潇洒地翻了个身,剑尖偏离了原先的位置擦着他的脸颊往后刺去。
少年停下了动作,明晃晃地剑身离季乐容脸颊不到一寸的距离,漂亮的少年如同示威一般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大人这般出人意料的出现,可真是吓人。”
这便是倒打一趴了,他才是差点而被吓死吧。
差点儿便被捅了个对穿。
在季乐容开口之际,便又被人打断了话语。
“小鱼儿,不得无理!”宋瑜一身寝衣半倚在厢房的门栊之上,懒懒地说道,语气之中倒是毫无责怪之意。
季乐容眼露无奈,却见原本眼神还是冷冰冰地少年,立即收了那架在他耳侧的长剑,连脸上那幅嘲讽的笑都换了一个样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放出了光芒一般,回头看向宋瑜。
乖乖巧巧地几步上前,“公子,你怎么起来了?”
“再不起来,你不把院子都拆了。”宋瑜道。
少年否认道:“才不会。”
这话儿说的着实像是在撒娇。
季乐容看着少年在眨眼之间从一副随时能咬人的猎犬模样,变为毫无攻击力的小白兔。
一瞬间便觉得,大皇子果然是个能人。
原来做个男宠,也不是长的好便可以了,还得内能下的了厨房,外能杀得了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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