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夜风赶着缓缓紧闭的缝隙,自关其复手边急掠而过,带起沁人心脾的一阵花香。
气味飘忽虚缈钻进斯剑鼻腔,有些熟悉。
斯剑家乡的气候适合培育着这样的植株,即使不起身去探看他也知道,窗外篱垣里定有许许多多盛放的夕颜,花冠舒展宛如一轮轮皎白的满月。
那些和李柬手牵手走在y-in影里的夜晚,那些被同样香气笼罩的回忆里,总有人拢拢他的头发,时刻提醒着叫他收敛一点,几乎耳提面命地在告诉他,喜欢男人的男人,都是异类。
斯剑本以为那些话对他是没有影响的,甚至分手以后,他还总是唱着反调儿显得过分恣意张扬,他把x_ing向挂在嘴里,穿在身上,照耀宣扬好像不畏人言。
他对每一个吞吞吐吐问他是不是gay的人都回以一句‘关你屁事’,觉得这就是自信和平等。
可是关其复站在眼前轻飘飘说了这样一句,却好像有人狠狠揭了他遮在眼前的面具,露出其下瑟缩卑微的孤独的身影。
斯剑愣愣看着关其复,忽然想,也许某一天,当他能像这人一样自然大方的介绍自己,而非戏谑捉弄故意要看别人听闻x_ing向尴尬僵硬的脸,他才是真的,彻底放下了过去,不再用张扬掩饰自卑。
“嗯?”关其复转身抬头,正对上他愣愣出神的视线,脚下停住,站在窗前没有走动,回身指了指窗外,问,“你喜欢这个?”
他恰巧认得这花,那是小时候科学课上的随堂作业,“这东西好看是好看,但听说只在夜里开放,喜阳趋暖,遇霜即死,不大好养。”
“老子对这些生/殖/器官没有兴趣。”斯剑眨眨眼回神,不愿承认这大傻子居然还有些敏锐,又想自己无端在小他四岁的关其复面前短了一筹,生出些恼羞成怒来,“我对你那些唧唧歪歪的忌讳更没有兴趣,换了房就滚上床睡觉,别他妈吵我。”
“学长?哥?斯,斯剑?我能开个灯么?”满室寂静中,关其复讪讪闭了嘴,只是踢被子的悉索格外响亮,辗转反侧了几次,终于想起来新的问题,“唐宵征的行李还在这儿,得给他送下去吧……”
一动不动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转身过来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给了最后一击,“跟他住的是陈琛啊,什么东西不能共用,要你瞎c.ao心?”
如愿以偿的,关其复偃旗息鼓,悄没声儿钻回被子里,闷闷出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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