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家在上京有耳目,京中局势莫说了若指掌,大体形势心中明朗。
阴正颍不是一个好人,年少时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仗着家业丰实横行霸道,逞凶斗狠,办事从来只看心情。
虽然积极上进,却改不了骨子里的狠劲。倘若他当真是一团和气地乐呵模样,阴家如何能够在那一场动荡中迅速翻身,甚至风头更胜以往?
只怕早已被蚕食!
长公主如何不清楚阴家与陈伯府的龉龃?她既然打姜檀的主意,甚至用这等下作手段,分明知晓他会为姜檀讨公道,那时候姜檀已经入旬王府,他唯有拿姜士渊开刀。
说到底,姜士渊早已成了长公主的弃子!
如今不动,是因为姜士渊手中有不少长公主的把柄,长公主自然不会撕破脸,只会借刀杀人!
听着护卫的禀报,阴正颍波澜不惊,“找。”
耳边回荡着姜士渊的惨叫声。突然,想起一件很好玩的事儿。
“长公主想拉拢阴家?你去给长公主送口信,姜士渊做的事情,我很不高兴。长公主想与阴家合作,那么定然要拿出诚意来,毕竟民不与官斗。”阴正颍冷哼一声,他手中这把刀,可不是那么好借的!
“是。”护卫立即去办。
佛生说:“老爷,王氏您当算如何处理?”
阴正颍背在身后的手捏成拳头,这女人恩将仇报,不但抢走翎儿的男人,甚至将她逼死,残害她的女儿。
阴正颍心中的恨意如同毒蛇嘶嘶吐出毒液,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每日每夜地痛醒,却不得不用尽一切的力气才能克制住内心暴戾的冲动。
而这,并不表示他忘了。
陈伯府这一笔笔的账,他全都记在心里,如今姜檀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断绝关系,他再无顾忌。
“王氏,她喜欢勾引男人”阴正颍摸了摸下巴:“她刚才说檀儿配不上地痞无赖?我倒觉得她很配,你将她丢在青楼外头,但凡碰她的都给赏金十两。”顿了顿,又阴险地笑道:“给她吃点助兴的。”
朱玄对姜婵情比金坚,王氏出这么大的丑,他倒要看看朱玄能不能为了姜婵这烂货和朱府闹翻。
想到此,阴正颍坐上马车道:“别找姜婵了。”
人落到他手里,这出大戏怎么唱?
指不定姜婵现在找上朱玄了。
——
如阴正颍所料,姜婵听到阴正颍打上门,她一听到这个名字,心肝抖了抖。实在是,阴正颍在陈伯府露的两手余威犹在。
得知阴正颍打断姜士渊的牙齿,要带走母亲与自己,当即穿上衣裳偷偷出府,去找朱玄。
姜婵这段时间避而不见朱玄,她一心想要入旬王府,又心知自己营造出的凄惨模样,万万不能见朱玄,让他多想,只是让豆蔻给他送一张枫叶。
如今眼见着旬王那边要落空,她再不能失去朱玄,可还未等她好好谋划,阴正颍找上门,正好给她一个机会。
“姐夫,你救救我,阴家舅舅打上门,责怪我抢走你,使你抛弃了姐姐。他逼着父亲将我交出去,否则要卸掉父亲的双臂,求求你,救救我,我我不要被他带走”姜婵苍白的面色露出惊惶,一双水润清透地眸子里布满恐惧,凄楚可怜地落下两行清泪,孱弱地身躯摇摇欲坠。
说完这句话,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又仿佛找到支柱,软绵绵地倒在朱玄怀中,抽抽噎噎道:“我错了,我知道不该和你靠近,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朱玄,我好难过,好痛苦,我也不想这样。我知道对不起姐姐,可是可是我已经付出代价了,姐姐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我不该找你为大哥的席面找你帮忙,姐姐不知道从何处得知,不肯听我的解释。之后竟传来我与旬王不堪的谣言!如今,我成了上京的一个笑话,再也没脸见人,更没脸见你若非无路可走,我也不会不会来找你”
姜婵双手紧紧抓着朱玄的衣襟,宽大的袖口滑落下来,露出手腕上几道浅显的伤疤:“如果我死了,能平息姐姐的恨意,我愿意死了干净。你父母本就不喜欢我,如今这沸沸扬扬的传言,我更是不可能嫁给你。阴舅舅说要将我嫁给他们为什么要救我?死了,就干净了”
朱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猛地攥住,他猛地盯着姜婵手腕上的伤疤,双眸血红,额角暴突的青筋几乎要炸裂。可看见姜婵绝望的双眼,她浑身透着死一般灰白气息,将她搂进怀中,怜爱且克制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朱玄抱着她回房,放在床榻上,安抚了姜婵一番,吩咐人好好照顾她,随后便冷着一张脸离开,安排人下去调查。
阴正颍并未瞒着谁,大张旗鼓的离开,嚣张至极。
朱玄的人一查,来龙去脉一清二楚。
朱玄确定之后,事情大致与姜婵说的差不多,可有些细微处有出入。
冷静下来,他又想起姜檀恨不得此生不再与他相见地冷漠绝情,不禁皱眉,她是故意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其实,她对他还有感情,才会嫉妒地找阴正颍对付他们?
朱玄直觉姜檀不是这样的人,她如果对他余情未了,绝不会痛快和离。
姜婵伤心欲绝也不似作伪,抱着她的时候,姜婵浑身发抖,那是渗入骨髓的惧意,做不了假。
属下见朱玄不说话,迟疑道:“主子,属下意外得知一件事。姜云璋大婚那一日,姜士渊唤少夫人去书房,他有意撮合少夫人给旬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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