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黑灯瞎火的,我已经分不清我住的是哪间房了。
围着圆形墙壁一一摸索着,脑袋和腿脚越发不听使唤。这时,我摸到一扇门,手感有些熟悉,我大喜,以为找到了。正要推门,里面却突然传出一声惊叫。
我立马回了神,意识到这不是我的房间。按理应该再安安静静地摸下去,可八卦的潜质让我本能地将耳朵贴在门上。
于是,我就听到了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你别急……”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
“可你答应过我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竟然也很熟悉。
“你要相信我……”第一个男人粗粗地喘息了一声,“如今他身份不一样……不能露出马脚……”
“啊——”第二个男人像是受了什么苦难,痛哼了一声,也是气息不稳:“冬霜还没醒……早知道,那一次我就该……”
“不说了!”第一个男人闷哼了一声,语气中似有怒气:“专心点儿……”
然后,就是一阵分不清谁是谁的粗重喘息和不间断呻、吟。
纵然是两个男人,我若连他们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可就白经历这么多了。我感觉胸口和脸上都烧的火辣辣地,连忙离开。
正感叹着图土人还是重口味者居多,我就摸到了一扇非常熟悉的门。听了听动静,没有人声。我大喜,一把推开进去。
坚持到现在也没有倒下,我是有多佩服自己。
也许我的酒量不再是三杯就倒,而是该重新定义。
一摸到床,我就把自己扔了上去。
翻了个身正要抱被子,谁知——
“啊!”
我摸到什么了!一个热乎乎的身子!
心跳如擂,我连忙爬起来,可是动作太大,一阵天旋地转我又栽倒在床上。旁边的人闷哼了一声,竟然顺手将我抱住了!
他奶奶的,竟敢趁火打劫,吃我豆腐?!
我奋力挣脱,他却越抱越紧。
终于,他一个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
“古斯卡……”他埋在我耳边,突然轻轻呢喃了一句。像是在说梦话。
他像一座山,压得我简直踹不过气,我只觉得眼冒金星,胸腔里的气都被一点一点往外挤。
可是这个人像个死人,捶打不动,我喊了两声也叫不醒。
“别动。”他又说了一句,我以为他终于醒了,不敢动弹。期望着他发现异样自动放了我。
但片刻之后,我只能说我又空欢喜了一场。待他的气息均匀地从我耳边吹过去,我已经无能为力。
酒劲上来了,我只能被一座山压着去见周公了。
章之四十四我出奇醒的特别早,看清旁边七爷的脸时,昨夜零星的记忆让我大受惊吓。我连滚带爬下了床,猫着腰想来个去留无踪影。身后的人却已经醒了。
“石姑娘,早啊。”
我尴尬地笑道:“早,早……”
七爷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床上下来。
“昨夜睡得可安稳?”
我略微窘迫,继续干笑:“昨天不小心喝了酒,走错了房间……”
七爷自顾自地在一旁梳洗。似乎对与我同床一宿的事情毫不在意。
既然别人都没当会事儿,我瞎担心个啥?
我反而想开了一些,又笑了两声,准备离开。
“等等。”他又叫住我,或许刚洗完脸,他那双眼睛蒙上一层清澈的水气,明亮而狡黠。“我跟你一起去。”
我还弄不清他固执送我回房间的原因,但当我看见棉被上几个剑刺的窟窿以及枕头被挑破的棉絮洒得满地都是的情景时,我看着他惊讶地说不上话来。
“没有露露守着,外面的人是很容易发现这里的。”他走到床上,在一堆杂乱的棉絮里翻查着什么。
我心思百转,想了许多,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场景分明是刺杀未遂好么。而且行刺的人手段力度之野蛮,像与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我联想到那次在周吉锦的府中被人刺杀的一幕。登时心凉背冷,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难道那个刺客还追杀我到这里了?
或者这其实是想刺杀七爷,不小心闯进我的房间,然后我误打误撞逃过了一劫?
我正胡乱猜测着,图可查突然闯了进来。
“七爷!”他朝我瞥了一眼,依然凶光毕露。
“怎么样了?”
“我跟图可般追了一晚上,那人往东南方向跑了,跑的极快,过了荒林就不见了。”
“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没有?”
“那人非常小心,我们跟了一路也没抓到他的什么把柄。”
七爷眯着眼睛顿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你叫图可般过来。”
图可查的表情似乎有些问为难。
“七爷,请责怪我擅作主张吧,我担心那人使诈折回,就让图可般在荒林守着,自己先回来了……”
“这么说,图可般还在那里?”
“是的!”图可查挑起眉眼似在偷偷观察七爷的神色,又说了一句:“请七爷责罚!”
“违背命令的事情回去再说。”七爷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语气淡淡:“你先下去。”
图可查形迹可疑地瞅了瞅七爷,最后又瞪了我一眼才离开。
正在我要问他什么时候派人在门口守株待兔的时候,房梁上突然掉下一个黑影。我以为又是蜘蛛一类的怪物,仔细看才发现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
“七爷!”那个黑衣人除了一双黑湛湛的眼睛,浑身裹得纹丝儿不露,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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