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地步。曾在我今儿出来前,放下以往的敌对身份,央求我也带他们一起出来。不像他们那样没骨气,我依然清醒地保持着对敌我身份的认识。面对他们几乎涕零泪下的哀求,我当然没有答应。
只是没想到,艳艳茶馆的魅力如此之大,竟让他们也偷跑了出来。
看着紧闭的茶馆大门,上午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被我很不情愿地记起。往前走着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王麻子到底变了些什么新花样?那臭汉为何死也要进去?艳艳在□□的时日也不短了,从未见过知府大叔对说书感兴趣,为何白天一听说是王麻子的店就眼放异彩?……还有,王麻子对臭汉说了些什么?那臭汉为何露出那种表情?最后……杀死臭汉的到底是谁?李家大院的黑影子,是不是有点……熟悉?
“快走快走……”
“啊呀,骈大人不是将她抓走了么?怎么大半夜她还出现在凶案现场?”
循着酒臭味,我看见两个貌似刚从窑子出来的男人对我指指点点,咬耳窃语。见我视线转来,他们醉醺醺的身子抖了抖,像是极度怕我似的,相互搀扶着连忙掩面而去。许是那两男人举动太大,接着,从我身边走过的其他人,也都开始打量起我。各个对我,不是摇头指点,便是瞪目嘀咕,而更多的,则是在对上我的视线后,对我避之不及的神态。看来,我的知名度还是超过了我的预期。
对我侧目的人越来越多,一向以淡定自称的我也终有些不自在了。想着赶紧冲茶馆将那俩屁孩儿揪出来算了,不料远处突然奔来一群火把,随着“让开让开”那只有兵爷才敢有的霸道粗鲁的语气,我知道这是知府的小兵爷出来抓人的阵势呢!
“有没有看见石成群家的石英?”
“没没,没有呢……”
“一边儿去——你!有没有看到?”
“官爷,像是就在附近呢!”
我一听这话,知大事不妙。想骈知府终究是小气人,没拿到我家银子,还是会耿耿于怀。只是若仅仅为了银子,也没必要叫这么凶狠的小兵爷出来抓我吧?这阵势,分明与对待一般畏罪潜逃的杀人犯一样嘛!再者,抓人都抓到街上了,明明可以私了的事为何要弄的满城皆知?可见,事实恐怕与我所想仅靠银子就能解决的想法,大相径庭了。
看着小兵爷们渐渐朝我这个方向跑来,拔腿就跑是我本能的反应。想必家里此刻也知道今早与我有关的命案,骈知府也肯定在我家没找着人才派兵上街搜查的。家里已经不安全,我只能往别处跑了。
“官爷,她在那儿呢!她想跑呢!”
“快追!抓到人者,赏金五两!”
这下,我已是大家公认的罪犯,不仅是小兵爷,抓我已成了全民活动。
看来,我能跑的地方,也只有人烟稀少的桃悟巷了。
章之七□□是大周偏北的都城,桃冢巷又是□□直达北朝的巷道。据说大周与北朝图土国曾有一场规模巨大的战争,三天三夜的激战令两国士兵死伤无数。最后停战时,由于死者数目众多,两国无法将自己死去士兵的尸体运回,于是战场变为坟冢,便是今天冢巷名称的由来。
有这么个惨烈可怖的故事在,住桃冢巷的人自然多不到哪儿去。但也许就因人烟稀少,自然风景少了人的摧残,桃冢山水甲□□的美誉也是有道理的。从桃冢巷北端的小路走下来,入眼的是连绵青丘,置身的是繁枝茂林,一副绿海碧波的美景,丝毫看不出当年嗜血沙场的痕迹。而且,据说在这绿海之中,藏有一方如天般澄净的清潭,任何人只要喝上潭里的一口水,便能消除百病,延寿驻颜。有着这些,其实桃冢巷也并非想象中那么恐怖荒凉,想来一览美景或虔心寻潭者不在少数。尽管如此,但真来桃冢巷的还是鲜少有人,只因隔着这数不尽的青丘绿林,隔着这藏有美好传说的屏障,北方以北,便是我大周□□的死敌,坐拥天下最大草原的图土国。可以说这片绿海既是两国一直争夺的资源,也是两国互通往来最便捷的通道。所以,严防死守,是两国不谋而合的原则。鲜有人来也就合情合理。
不过,话虽如此,对此刻被几乎整个□□都通缉的我而言,冤魂坟场也好,□□规矩也罢,再没什么能比保住小命来得重要。拼尽力气往桃冢巷最偏僻的地方跑,是我唯一的目标。所幸桃冢巷地广人稀,沿着独具□□特色的巷道七拐八拐,身后那群奉命贪财者终于被我轻而易举地摆脱掉了。
撑膝靠墙,我急促喘气,那颗自己要动却还被我强带着跑了近一个时辰的心,就像裹了硫磺蹭着火苗一样,不仅顶着我嗓子烧,还蹦跳着似要在我胸腔里爆炸。于是就想到小时候娘对我说的那句话——
“英子乖,不要再跳啦,你的心有问题,再跳跳就会跟这爷爷一样闭眼蹬腿啦!”
自从得知有心病,还真没像今天这般卖命跑过,我现在的状况应该跟那时娘警告我安静时是一样的。心口处开始有些疼,对那位大爷心疾猝死的模样似乎还有些印象。不断回想着娘的那句话,此刻我眼睛是闭上了,只是不知我会不会在今天蹬腿了。
“放开我!”
吓!谁在喊叫?猛地睁眼,心疼被心惊压了大半,我尽量平复气息,拿出十二分的警惕,仔细搜寻着声音的发源地。我并非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喜欢闲事的本性却让我向那个隐约的说话声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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