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桕伸手接过来:“送给我的?”
林青沅淡淡的恩了声。
那个少女就颇有兴致的研究起来,链子是铂金的锁扣组成,每七个扣之后是一片银质的小叶子,纹理分明。坠子是球形,直径3-4厘米,显得有些累赘,但胜在匠心独具。
那颗球形挂坠上镂空的叶子层层叠叠铺排在一起,然后连成一片看起来繁复巨丽。球体正中心下方有一块圆圆的空档,里面雕刻成细细的花枝,连根茎上的倒刺都清晰可见,最顶端开出一朵雕刻精巧的玫瑰。
像极了长在某颗荒芜星球上的花朵。
苏桕几乎立刻就联想到那把挂在隔绿色笔记本中的钥匙,当看见坠子和链子连接处那个不起眼的小孔时,她已经确定这大约只是个华丽的妆匣,而里面必定装着更加美丽的东西。
她神色未变,只说:“虽然很花哨但我很喜欢。”
林青沅却扶着那个少女的腰坐起来,这个姿势让他们几乎脸贴着脸,苏桕听见那个青年说:“它有一个名字。”
她就问:“叫什么。”
“这条链子虽然款式繁复,但整条链子上只有一朵玫瑰,你知道一朵玫瑰代表什么吗?”林青沅这样回答。
苏桕盯着那朵玫瑰看了半响,然后随口回答:“代表一心一意吗?”
她说话时眉眼含笑,还不忘调侃这时离她近的不得了的那个青年:“你把它送给我是想告诉我你会对我一心一意吗?”
林青沅却回答:“这条链子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礼物,它的名字叫..”
苏桕始终认为林青沅对他过世的母亲怀揣着十分特殊的感情,所以当那个青年这样说时她那副玩笑的神色就不自觉的被收敛起来。
可林青沅脸上却是比她更加郑重其事的神情,苏桕就听见他刚刚停顿了一下的那句话之后的内容,他接道:“一生只爱一个人。”
而林青沅没有对苏桕说的是,他父亲曾赠与他母亲许多礼物,这并不只是其中普通的一件。不仅不是,这一样还说得上是所有礼物当中意义最最重大的一件,为他母亲收藏拿一生妥善保管。
这样说,应该十分明了了,那时这是一份求婚礼物。它代表的意义就如同它的名字,一生只爱一个人,是一个男人对妻子最郑重的承诺。
它本该美好的不像话,但可惜被其中一人背弃。
坠子和链子连接的地方有一个小孔,假如把苏桕偶然发现的那把钥匙插/进去,就能够打开这个球形的挂坠。
它外边儿如同苏桕所说已经足够花哨了,里面则是更大张旗鼓的浮夸。
球形吊坠内侧嵌满大小一致的钻石,铺满整个凹陷的曲面,和镶嵌在里头那个钻戒宛若日月星辰交相辉映。
但林青沅并没有立刻揭开这个秘密,他甚至没有对苏桕说这条链子叫做一生只爱一个人,我把它送给你代表我这一生就只爱你一个人。
他没有这样说,而是告诉苏桕:“后天我带你回你家。”
后天就是订婚典礼的前一夜,林青沅没有再多说什么,苏桕却明白他的意思。她身体往前倾,就趴到林青沅怀里。
苏桕注视着身后灰蒙蒙的幔帐回答林青沅:“好。”
但她心里的打算却和她这时答应的全然不同。
第二天,林青沅醒来时身侧已经没有了那个少女的踪影。只那个球形吊坠孤零零的躺在枕头边上,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
那个青年伸手抽出来,上边写着:林青沅,等我三天,三天后你重新送我一次好不好,不准找我只准等我回来。
而林青沅就如同苏桕以为的一样听话,他给那个少女绝对的自由,让她处理好那些她不希望被知道的事情。
本来他该一直等她的,直到三天之后苏桕自己回来。
可殷放却满世界的在找苏桕,还找到林青沅面前。
而苏桕呢,这个让人遍寻不到的姑娘这时正坐在白启对面。
白启的神情有几分焦躁,他时常抬手看表,然后脸转向苏桕耐心的朝她解释:“我跟连菀说好时间了,她这会大概堵在路上,再等下估计就得到了。”
那个少女听后不在意的笑了笑,她手里举着高脚杯,一步一步朝阳台的方向走,最后停在17楼的落地窗前俯瞰这片大地。
当白启再一次拨打连菀的电话无人接听后,突然听得苏桕出声。他抬眼望去,那个姑娘坐在落地窗前的高脚凳上边,她手举着酒杯姿态肆意,对他说:“不用打了,连菀大约再过半个小时才会到。”
她神情语气皆漫不经心可说出的话分明十分笃定。白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反问:“你怎么知道?”
他这样问,那个少女就回答:“因为我和她玩了一个游戏,大约还二十分钟游戏能够结束,然后她花十分钟可以到达我们现在约好见面的这个地方。”
“什么游戏?”这一瞬间,那个坐在阳光下,一头短发容颜清媚的少女让白启感到有些害怕。
是了,她的笑容里像深藏刻骨的冷漠,那双好看的眼睛注视着他像在注视着什么肮脏的东西。
但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刚刚还让他有些害怕的少女脸上这时又变成愁容满面,她皱着眉对白启说:“我想我没有误会连菀,她就是喜欢殷放想方设法的要得到他对不对?”
白启还没来得及辩解那个少女又说:“我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帮她,可白启你哪怕帮了连菀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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