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嫩枝新叶包围着两道身影,四周腾地燃起诡异火焰,伴随着一阵呲呲作响,眨眼烧成一撮灰烬。这火来得莫名,燃得无端,烧干净了两人,却又不伤及其它。随着一阵冷风吹过,堂内不再留有任何迹象。
“这世上已无你的容身之处,倒不如跟我走!”无为脑中倏然闪过御龙皇的话,这一刻,他对过往种种经历产生新的感悟。从无忧无虑到天地不容,一切似乎都在那大妖的掌握之中?
眼前忽地划过来一道暗影,无为想也不想地一巴掌挥过去。直打得对方惨叫一声。见有涯抱着手疼得呲牙咧嘴,他没好气地问:“你干什么?!”
“看你是不是元神出窍了!喊半天都没反应!”
无为一阵摇首叹息,突然想起一事,他狐疑问道:“你在柳鸿才的幻象里看到了什么?”
“我……那个……”有涯故作一脸谨慎,冲无为勾勾手指,“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后者拧着眉头,略有犹豫,奈何架不住好奇心作祟,稍稍把脑袋倾过去一点儿,“曰!”有涯狡黠一笑,只手揽过无为的肩头,在其耳边轻声细语,“就是……你……”说着,垂首覆上对方的双唇。
无为一反常态,没有躲闪,也没有推拒,更没有出手打人。他虽然双拳紧握,但在无数次抬起放下之后,最终还是缓缓松开。心中又一次升起莫名强烈的感觉,正如每一次被有涯碰触到的时候同样,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拉近彼此。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
饶是有涯一时情动,冲昏头脑,此刻也察觉出异样。他小心翼翼地觑向无为,不想撞上一道毫无情绪的目光,波澜不惊地对他言道:“既然亲完了,那就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届时,可没人敢保证,你还能好好的活着!”
“我……”不等有涯再多言,无为已经纵身一跃,窜上房顶,眨眼消失在月色下。
随着“吱嘎”一声响动,一处小黑门被人拉开。两名衙役抬出个破架子,上面躺着一个浑身血迹的人。兰北望紧随在旁,来到有涯跟前,出言问道:“有涯公子,怎么就剩您一人了?无为少爷呢?”
“他回少师府了,此人交我吧!”有涯看着担架上脏兮兮的人,不禁露出一脸嫌弃。他上手抓过剑玉宸的破衣服,三下五除二地扒光,又去扯对方的裤子。兰北望大惊失色,连忙阻止:“有涯公子,且慢!里面……没了!”
有涯剑指左右一划,顺手将人调个方向,继而掀起布帛。剑玉宸便从这头儿滚到那头儿,被裹了个严实。他一杆穿过,反手甩在肩头,晃晃悠悠地离去。
兰北望见有涯扛着竹竿,杆子的上半截挑着个人,生怕剑玉宸不慎摔下来,伤上加伤。他赶上前两步,犹豫着言道:“有涯公子,他伤口恶化,怕是经不住您这样折腾,还是由衙役帮您抬过去吧。”
有涯偏着脑袋看向兰北望,笑吟吟地言道:“放心,这小子皮糙r_ou_厚,没那么容易死!”说着,一巴掌打在剑玉宸的后腰,“若有意外,你找我给他偿命好了!”
此刻,房上躲着一人,与兰北望有着同样的担忧。无为去而复返,本想安置一下剑玉宸,却晚了一步。他见有涯已经一杆子挑着人走远,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小子也会暗地里下黑手,这若是等剑玉宸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估计会羞愤自杀。
直至那道身影已经远不可见,无为抱臂坐在屋脊,一个疑问在脑中盘桓不去,到底是什么牵动了你我之间的羁绊?深秋时节,寒冷的夜风,吹不凉唇边遗留的温热,亦吹不散心头升起的情愫。
扛回客店一个麻烦,有涯直接把人交给小伙计,嘱咐其小心谨慎,照顾妥当。他则独自坐在窗棂,一边赏月,一边饮酒。
“无……为……”
寂静的房中传来一声轻哼,有涯倏然转首,望向榻上的剑玉宸,目光逐渐变得凌厉。手上酒盅越攥越紧,啪的一声,碎了满地。他缓缓走向床边,俯视着昏睡呓语地人,“无为,无为!我去找他来,让你一诉衷肠好不好?你猜被他听到,会不会一棍打死你?”
日头高高挂,照耀着院中一张石桌,桌上笔墨纸砚俱全,还有一壶上好的龙井,以及一柱正在燃烧地檀香。无为被迫坐在石凳,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良久没有想明白,少师一门祖训当前,少师老爷为什么一大早就抓他起床,说是要考考他最近学问是否见涨。为避免他动什么歪脑筋,特地找来八个家丁围在四周,更甚有十六在一旁顾香。
“云出无心”。无为盯着四个大字,愁得抓耳挠腮。倒非是他不会作答,而是不知如何才能作出像少师无为之手的答案。眼见檀香烧至尾端,他索性搁下狼毫,抽出一张白纸,递给十六,“拿去,帮我交卷!”
十六端在手上,把正反两面瞧个仔细,狐疑问道:“少爷,您是不是给错了?这上面什么都没写。”
无为故作一脸高深莫测,悠悠言道:“这里面的文章,你自然看不出。但拿到我爹面前,他老人家一见,保准眉开眼笑。”如他所料,少师老爷看到一张白卷,非但没有吹胡子瞪眼,反而连连拍手称赞,十分欣慰。
本打算回房再睡个小觉,尚未走到门口,无为一眼就看到房内架子上一件衣衫。忆起有涯日前偷偷潜入,帮忙驱逐浊火。他终于知道对方是如何摸进房间,眼神一暗,自言自语,“真该把它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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