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天的惨败,洛阳城外通州新军的野营中一片悲凉肃穆的气氛,位于野营中央的帅营中,李之藻小心的拿起自己的官印,用力的在写好的奏折上用力的按了下去,一个血红的印章盖在写满了李之藻请罪的言语的奏折上。
“来人啊,将这个五百里加急送到京师去!”李之藻对着门外的亲兵喊道。
听了李之藻的喊声,营帐的帘子被掀开,接着一个士兵进来,径直走到李之藻面前接过李之藻递来的奏折,然后一声不发的退了出去。
李之藻看着奏折被人送走,强打起的精神顿时萎靡下去,想着叛军轻松的撕破了车营的防线,李之藻总是觉得心中好似便一把利刃狠狠的割上了几刀,想着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士,李之藻的顿时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自己太过草率,那么多年轻的生命怎么会这样白白葬送,悔恨啊!
想到这里李之藻长长的叹了口气,用尽力气站了起来,走出营帐,夜色已深,天空中露气很重,李之藻那萎靡的神情被凉风一吹,顿时神色一振。
“大人!”几个营帐外的亲兵见到李之藻走出营帐连忙凑上前来。
李之藻看了看这些亲兵,再往第一师第二营的营地方向看去,便是低声说道:“去那边看看去!”
那些亲兵伺候李之藻已久,知道李之藻是个外表严格无比,其实对士兵十分关照的官员,此刻定是想去看看那些伤兵。不过由于明朝的医疗技术,特别是外科手术的技术有限,打完仗的那个晚上是伤兵大量死亡的时间,那些亲兵显然不想让李之藻看到这些情况,其中有个亲兵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明日说不定还要打仗呢,大人还是早些休息吧,那边其他的大人会安排好的!”
李之藻听完有些凄凉的说道:“我还是要去看看,虽然战场上死亡是不可避免之事,但是今日这么多人伤亡,终归是我这个统帅做的不好,难道去看看的勇气都没有么?”说完便是不理会亲兵的反应,自己便是向那边走去。
“大人!”
李之藻转头看去,却不是自己的亲兵的声音,而是另外一个方向传来,过了片刻,一个守卫辕门的百户跑到李之藻身边,低声说道:“大人,刚刚辕门外有个人自称是洛阳名士费斐济,要面见大人!”
李之藻一阵疑惑,洛阳名士,自己从未来过洛阳,如何能知道这个费斐济是不是洛阳名士,不过这个人这么晚了还要见自己,难道……。
李之藻心中一个念头闪过,便是接着问道:“这人还有说什么?”
那个百户恭敬的回道:“回大人,这个费斐济除了说这个外,还说大人一定会见他的!”
“来的是几个人?”李之藻接着问道。
“两个人,除了这个费斐济好像还有一个是负责他安全的侍卫!”那个百户回道。
李之藻皱了皱眉头,奇怪奇怪,便是接着问道:“本官问你,你觉得这个人如何?”
那个百户却是为难起来,想了片刻后回道:“依下官多年的经验,这个费斐济绝对不是文官,更不是武官,要说是饱读诗书的文士倒是很有可能。”
李之藻想不出什么破绽,便是问道:“那那个侍卫呢?”
那个百户仔细的想了想,回道:“回大人,因为是晚上,灯火不是很清楚,而且那个侍卫一直躲在这个费斐济的身后,侧着脸对着我,所以看不大清楚,不过下官看来,此人肯定是假扮的,因为这个侍卫看去显然养尊处优惯了,虽然体格健壮,估计也有些武艺,只不过最近几年很少锻炼了,因此有些发胖!作为一个保人性命的侍卫,如何会有这般肥肉呢!”
李之藻听了心中的想法更是清楚,接着问道:“你想想,那个侍卫有多高!”
“差不多和下官差不多!”这个百户对着自己比划了比划,李之藻看了看这个百户,便是带着笑意的说道:“世事难料,今日有贵客来了,本官应该好好招待才对!你回去把这二人领进来,记着,不要让人见到了,偷偷的领进来,明白么!”
那个百户也是个聪慧的角色,三言两语便是猜出大概的情况,眼中一亮,便是回道:“大人放心,下官知道如何处理的,下官这就去把这二人偷偷领到中军帐去!”说完便是转身离开。
李之藻看着这个百户离开,便是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边走边对着身边的亲兵说道:“贵客来了,赶紧去准备些东西好好招待一下,顺便去把各个参将、副将们招到行军帐去,等等估计就有要事要吩咐了!”
营帐中的牛油蜡烛点的亮亮的,一盆炭火被放在营帐中央,上面放上了一壶酒!李之藻端坐主位上,盯着营帐的帘子等着贵客进来,这时门外传来刚刚那个百户的声音。
“我们大人现在在营帐里等着你们二人呢!请进去吧!”
说话间营帐的帘子上显出两个人的身影,接着帘子掀开,两人钻了进来,李之藻起身指着对面的两个凳子说道:“二位来了,请坐!”
费斐济明显心里素质比较强,听了李之藻的话便是想也不想的朝着座位坐去,反倒是身边的那个侍卫有些犹豫,不过见到费斐济的动作也是跟着坐了下去,座位在李之藻对面,中间刚刚好被那个燃着的炭火隔开。
李之藻看了看对面的二人,二人和那个百户描述的一样,费斐济明显是个文士打扮,而那个侍卫果然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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