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一人。
他想要叫唤,可却不知道她的名字,慌恐占据着他的心,使得他忘了打伞就满院子的寻找。
“或许是回家了吧......”
“或许是被我的轻浮吓着了......”
“或许她本就是我幻想出来的梦影......”
“......”
许许多多的或许,一个接一个的从陈世子脑海中浮现过,让他心底的那根弦紧紧绷在了一处。昔日左拥右簇、风光无限的世子爷,却在这一刻落魄的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乞儿。
他想自己真的是着了魔了,居然会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这样上心。他想起了延悔和尚口中的佛缘,果真,他是同佛有缘的,有缘人在佛寺中,一叩首,一回眸,一世劫。
陈世子的衣衫湿的透彻,他紧锁的眉拧成了一个“川”字,冰冷的雨珠堆积在他直长的睫毛上,而后又顺着如玉的脸颊滑落至衣领处。他握成拳的手发泄似得砸在柱子上,如此用力的敲击,使得他匀白的指节上渐渐磕出了血痕。
后来,陈世子询问过看守内院的僧人,这里有没有一个身穿素白色衣衫的绝色女子,可那老实木讷的僧人一脸确定的摇着头,表示他看守内院多年,从未见到过陈世子口中的女子。
“怎么会这样?”陈世子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得,喃喃的问着天,问着地,也问着自己,他摇摇晃晃的走在绵密的雨中,向来挺拔自信的背影,头一次显得这般落寞无助。
老实僧人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光脑袋,目送着世子爷的背影远去后,他照例进屋擦拭屋内的偶人,却发现另一面墙上的一个偶人,不知为何翻转了一个身子。他自然没有将这事儿和世子爷联系在一起,只是仔细的将人偶的身子转过来,而后用抹布认真的擦拭着这双妩媚的狐狸眼。
那一日,陈世子是兴致冲冲的出了府,而后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他的纨绔朋友们就像是知道了世子爷极度需要借酒消愁似得,心有灵犀的包下了一整艘画舫,还请了四五个身姿曼妙的花娘相陪。
“你们几个,看见过有哪个女子敢对本世子冷淡吗?”陈世子的酒量一向都极好,无论喝多少都不容易醉,可今日才喝了一坛,就有了七八分醉意。
“世子爷不要说笑了,凭您的容貌气度,这天下的女子投怀送抱都来不及。你们说,是不是?”
画舫上的花娘们一听,纷纷点头应和着。而伴在陈世子身边的这位,尤为想要证明自己对世子爷的喜爱,一双涂着丹寇的玉手熟练的顺着男人的衣领滑下去,却随即被陈世子厌弃的甩开。
“世子爷?”花娘委屈的揉着自己的手,娇滴滴的问道:“是佩儿伺候的不周吗?”
陈世子这一举动,让一向熟知他的纨绔兄弟们也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世子爷平日里极少摆架子,可他毕竟是世子,所以纨绔兄弟们觉察到世子爷骤然腾起的怒气,一个个都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抱着酒坛的陈世子,看着身侧的佩儿,不断叠加在一起的酒意,使得他渐渐将这张娇媚的脸,错看成了另外一张泛着梨花白的脸。
“是你......”世子爷迷离的眼眸中,顷刻间迸发出了浓烈的欢喜,他一把揽过还未反应过来的佩儿,力道之大,让怀中的人儿顿觉呼吸困难。
原本还提着一颗心的纨绔兄弟们,见此纷纷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们熟知的世子爷啊!
于是奏乐声又起,靡靡之音中混着一句句不入流的荤话,随着划桨声沉入了这条名为“胭脂”的河中。
佩儿自然是爱慕着陈世子的,这番能被世子爷搂在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眼波流转,脸颊绯红。
“告诉我。”陈世子炽热的呼吸喷薄在花娘的粉颈上,低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渴望:“你叫什么名字?”
佩儿水蛇般柔软的身子蹭着男人的下半身,娇声回道:“世子爷,我是佩儿啊。”
“佩儿?”陈世子瞬间变得清晰的视线,厌恶似得盯着这张娇媚的脸,而后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推落。
佩儿连续两次被陈世子莫名其妙的嫌弃,站稳身后眼眶不由的红了一圈。而那些纨绔兄弟们同样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知所措的看着站起身的陈世子。
胭脂河两岸扎根着朝樱里最出名的花楼,一入夜,这些花楼就像上了妆的舞姬一般,在旖旎的夜晚舞着它们最为出彩的那一支舞。
如昼的灯火辉映在胭脂河上,可这些灯火中却没有一盏能照进陈世子的心,他站在从前最爱的画舫上,呼吸着河风送来的胭脂味,他身后有美丽而温顺的花娘,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可他却头一次尝到了孤独的滋味。
他身后,“志同道合”的兄弟们小声的议论着:
“世子爷这是怎么了?按理说今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他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难道是嫌佩儿伺候的不周到?”众人将视线往可怜的佩儿身上一放,而后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这小sāo_huò,伺候男人可有一套,从前世子爷不是还夸过她韧性好。”
“许是又被盈夫人骂了!”
“不会是看上王上的女人了吧!”此话一出,众人皆面色一惊,可转念一想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纨绔们在看向着船头那抹直挺的背影时,神色甚为复杂。
“世子爷还没有这么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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