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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周季同。现在,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如果陪她一起坐飞机跨越国境的人,是他;如果在她生日到来的时候,给她唱生日歌的人,是他;如果每一处繁华风景之下,一起开怀大笑的人,是他;如果此刻在巴黎安静的夜,躺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她的心情会是什么样?
可惜,世事从来没有假设。
一段恋情的失败,必然伴随着无数的遗憾。这趟没有了曾经相约的人陪同的法国之行,就注定成了她心中极大的遗憾。
不过,试着看开吧。丁香放下相机,不允许自己再想。她探头去看木子。木子沉沉睡着,美好如婴孩。
这一刻,她对木子心存无限感谢。木子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细腻,比许多人更心细更懂得感情。木子的陪伴,至少填补了她心内一部分的遗憾和空虚。
这趟出行,有它的意义。
木子在回广州的飞机上拿着钱包在研究:“卡里还有,还有多少钱来着。现金还有这么点,这个钱,得去银行换回人民币,哎呀哎呀。”
“别哎呀了,花钱买享受,是你说的。”
木子做了个鬼脸:“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对同一件事情的理解通常有巨大差异。”
“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是对立的阶级了?”
“不敢。”
木子去杂志社找凤兰,带上了从法国带回来的小礼物。“小东西,留个纪念哈。”
“谢谢!”凤兰戴上那个工艺戒指,“真的很漂亮。”
“当然,我的眼光嘛,不算差。”
凤兰乐滋滋地审视自己的手指:“真的不赖,这只戒指我平时上班都能戴。”
“戴戴戴。多点出镜率。”
“必须的。”凤兰给木子倒了一杯水,又揶揄,“给孙庚带了礼物吗?”
木子摊手:“当然,人人有份,永不落空。”她摇摇手里的袋子,“都装着呢。”
“你和他,嗯?”
木子摇头再摇头:“同事同事。”
凤兰了然:“ok。”便不再多问。大人的感情,自有定数,外人不必多问。
木子出了凤兰办公室,去找孙庚。敲了敲门,孙庚声音低沉:“进来。”
“嘿,我回来了。”木子调高音调。
孙庚抬头,见是木子,眼睛竟然亮了一下,站了起来:“你回来了?”
“是呀,我回来啦!”木子递给他一个小佩刀,“之前说了要给你带礼物嘛,小东西,你拿着玩吧。喏,它是可以当钥匙扣用的。”
孙庚接过来:“不是说了不用带礼物吗?”
“又不值钱,大家都有的,你就收下吧。”木子笑笑。
“谢谢。”
“不客气啦!你先忙吧,我还要拿东西给他们呢。”
孙庚欲言又止:“好吧。”
孙庚看着木子走出去的背影,白衬衫,牛仔裤,扎起来的丸子头。他认识她有些日子了,但第一次认真看她的背影,也是第一次奇异的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是因为那晚她对他的那番话,还是因为什么
木子带给他的感受太多太复杂。她的鲁莽,她的冲动,她的大笑,她的才情,她的善良,她的开朗,她的——现在的无所谓的样子,到底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说喜欢他,他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在陌生人面前不太热情,不代表他愚蠢到感受不到旁人的好感——可是他拒绝她了,这代表他并不喜欢她。可是为什么看到木子如今的状态,又忍不住想了更多?
透过拉起的百叶窗,他能看到她在外面的格子间跟各人分发礼物的表情,笑容洋溢,仿佛从无烦恼。
孙庚低头看看那把小佩刀,想了想,终究把它和车钥匙挂在了一起。
并不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突破40了。
☆、第二十一章
木子把最后的稿子修改完毕,发了邮件出去。
忙完了一切,她到客厅拿起手机——她写东西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把手机放在旁边。
高山发来消息40。而现在已经是7:30。
“不好意思,在家里写稿,现在才看到消息,我今晚不去了,你们打吧,努力!”
外加一个打气的表情。
高山竟然很快回复:“来呀,去你家接你?”
“不了。改天。”
“好吧,那你先忙。改天约。”
木子放下手机,准备洗澡。拒绝高山,倒不是因为怕见到孙庚尴尬——也没什么好尴尬的——而是今晚又答应了某个阿姨,继续相亲。
天哪,木子想起了某句名言“愿得一人心,免得老相亲”。前阵子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摆脱相亲的命运呢,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要来,叹气。
木子快速把自己洗涮完毕,找了件一件式小洋装穿上,再坐在镜子前面,小心擦了薄薄的一层粉底,涂了点淡淡的唇膏。很快,一个能见人的形象就打点完毕。忽然失笑,孙庚的出现对她而言也不算一场空幻,起码她被刺激得开始知道稍微拾掇一下自己的形象了。虽然不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起码还略有姿色,不是吗?木子对镜子做了个鬼脸。
然而没想到木子小心翼翼把自己打扮得大方得体,那个相亲对象却把她带到了海鲜大排档。
木子倒也不是介意吃大排档,毕竟她自认为从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硬要高大上并不是她的风格。她一直觉得,在高档的餐厅不怯场,在一般的市肆能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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