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次跑到房间的对面,一排望远镜迫不及待地竖了起来,从这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屋里留守的那个老外和门口以及从门口通向客厅狭长的门廊。
屋里地老外依旧侧对着保险柜坐着,虽然不是脸对脸那么死盯。但用眼角的余光足以扫到保险柜和屋子各个角落。
这时门一开,用过餐的老外进来了,通过高倍望远镜我们甚至能看到他那只抓在门上毛茸茸的手,在老外进屋的一瞬间,我们看见一个瘦小枯干的黑影也闪了进来,老外回手关门,这个黑影就自觉地站到了一边等他换鞋,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和屋里那只保险柜一模一样的东西,正是时迁!
我们几乎是同时放下望远镜向身边地人发问:“怎么回事?”
因为眼前的情况没一个人看得懂,那个老外为什么会放时迁进来?难道两个人是旧识?或者刚才在电梯里短短的时间里两个人成为了朋友?
我们从彼此的眼神里找不到答案,急忙又一起把望远镜竖成一排向对面看着。
刚进门的老外换着鞋,嘴巴一动一动的,应该是在和屋里那个进行简短的交流,而客厅那个并不着急往外走,看来他们真是小心到了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使保险柜始终在一个人的视力范围内,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们简直把假想敌当成神通广大地上帝一样防备了。
而事实上他们这么做确实给这次行动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如果两个老外在交接班的那一刻都聚在门口过道里,不用多。只要3秒,一个身手足够快的人绝对可以从窗户进去带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后来地老外换好鞋走到过道与客厅的接口,冲里面那个做了个“去吧”的手势,时迁就在他身后。低着头抱着那只大箱子,背靠着墙,用一条腿立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募捐者,放他进来地老外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他,也从没回头问过他一句话。
我们越看越糊涂,时迁和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时迁是一个深藏不露、会f国语、口才气死诸葛亮羞死宋江的贼,在电梯那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说服该间谍向我投诚?
好。那就等着看另一个f国人的反应吧,结果,让我们最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客厅里这个老外像没看到时迁一样从他身边走过,开门出去,关门。
现在屋里只剩下那个f国人和时迁,他们仍然没有说话,那个f国人走到哪里,时迁就抱着箱子跟在哪里。低着头。默然不语。
这时看出端倪的老费终于悚然道:“你们说,那两个老外会不会是始终没发现时迁?”
我们面面相觑。老半天谁也没有说一句话!然后不约而同地再次举起望远镜……
屋里的老外显然是在做饭后运动,他慢慢挥舞着双臂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而时迁则像个犯个错误等待校长发落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跟在他后边,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个人虽然好象有默契一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但距离要比一般情况下短地多,时迁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踩到前面人的脚后跟,他之所以低着头,正是在竭力观察着前面人的脚步,由此判断他迈出去的长度。
也就是说:这个f国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人!
想到这,我们每个人的后脊梁都阵阵发凉,下意识地向身后探去……
张清满脸疑问道:“那刚才另一个黄毛鬼为什么也没发现时迁呢?”
费三口道:“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从我们这个垂直角度看能清清楚楚看到对面是3个人,但你发现没有,这3个人本身始终都保持在一条直线上,刚才时迁背靠着墙,一条腿站着,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把自己缩在第一个老外的后面,现在想想,那一刻才是最险的时候。”
吴用扶了扶眼镜道:“时迁兄弟一开始就装做一副惫懒地样子来麻痹对手,等对方要进电梯了他又故意引起对方全体地警惕,然后再风平浪静地中途出去,这一下,再也没人怀疑他了,包括住在拐角的第2个保镖,这样他才能顺利‘贴’在那人背上通过8楼地走廊直达目标地。真可谓是机关算尽啊。”
我们一起往对面看着,那个高大的f国人依旧在屋里溜来溜去,时迁就贴在他后头,狗奴才似的也跟着溜来溜去,远远地看去,也不知道是该说可笑还是诡异。
一个国安的外勤失笑道:“难怪他拿着两个目标的照片看了半天又拿假保险柜比划,原来早就想到这一招了。”
我说:“幸亏咱们对付的是欧洲人,要是日本人那就坏了。”众人一阵大笑。
老费忧心道:“可下一步他打算怎么办呢?就算目标停下来他也总得有换箱子的时间啊。”
这时那个老外转累了。一屁股坐到椅子里,保险柜就在他的身边,客厅的中央,他只要微一探身,手就能放在保险柜上。
显然,难题又来了,时迁已经悄无声息地猫腰到了椅子靠背后面,怀里的假保险柜也轻轻放在了地上。可是要把两个柜子换一下那就不容易了。
只见时迁两手分别抓住老外身边那只柜子地下方,一寸一寸挪了起来,这老外他是坐在柜子的侧面,面对着门廊和各个卧室,背对着窗户。所以有人爬在他后面挪柜子他并看不到。
时迁将那柜子挪了两寸之后,老外也觉得不对劲了,他侧过头看看保险柜,又用手拍拍柜顶。时迁马上缩了回去,老外觉得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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