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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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芸果真起了满脸的红疹子,额头上还蒙着面帕子,娇娇弱弱躺在床上,听说是麟德殿的掌事姑姑来了,伸出一弯柔荑来,另一手捏着面帕子,躺在床上抽噎。
陆敏还是那素素净净的白绫宫装,衬着腰段儿纤纤,身姿袅袅,一双小鹿眼儿半含笑,仍是往日那温默内敛的样子。
身后跟的,皆是麟德殿的小宫女,皇帝身边伺候的人,穿着谈吐都与后宫里这些小丫头们不同,瞧着就很沉稳。
李灵芸一见请来的竟然是陆敏,亦吓了一大跳。但许善已死,所有的罪自然由那老监一人担了,无人知道许善的身后是谁,陆敏自然也不知道。
她坐起来,手拉过陆敏的手,一枚油色非常鲜亮,鸡蛋大的玉佩已经滑进了陆敏的掌心中。
有钱能使鬼推磨,李灵芸拼的就是个财大气粗。
“咱们皆是老相识,你也晓得我是个没张嘴的葫芦,如今住在这地方,一圈子全是外人。吃了亏也只能忍气吞声,麻姑,你瞧瞧我这张脸可还能见人?”说着,李灵芸便哭了起来。
余宝珠也气冲冲走了进来,指着李灵芸道:“装什么相,分明是你自己往脸上乱抹东西才抹坏了脸,这也能怪到我身上?”
李灵芸一个眼色,岫雁立即上前:“昨儿你家小丫头绿珠偷偷摸摸进我家姑娘的屋子,我是亲眼瞧见的,分明就是她在我们姑娘的脂粉里下了毒,别不承认。”
余宝珠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果真土财主家没教养,主子胡乱怪罪人也就罢了,连奴婢都敢你呀我的,看我今儿不替李密管教管教你这个狗奴才!”
李灵芸趁着这个空当,又套了枚玉色莹亮的手镯在陆敏手上,低声道:“麻姑你瞧,仗着太皇太后是自己的外祖母,宝珠如今是不弄死我不肯罢休了。”
陆敏一笑:“倒也不至于!”
☆、溪蟹
陆敏要了李灵芸的脂粉过来,花钿、口脂,傅粉,额黄并画眉一样样展开,再问李灵芸:“你究竟是用了那一样子,才叫这脸上起疹子的?”
李灵芸指了指傅粉道:“大约是那一样!”
陆敏再问:“这还是早上你用过的东西不是?再没人动过吧。”
李灵芸自然点头。
这时候余宝珠还在训岫雁。
她悄声道:“你是麟德殿的大宫女,在皇上面前的宠爱,无论她还是我,皆越不过你去。
但太皇太后可不这么想,有她作罩,宝珠一门心思认定自己能做皇后,若她做了皇后,只怕你的日子会很难过。”
说着,那卷成条儿的银票又偷偷摸摸寻过来了。
利害说的这么清楚,又给银子,若陆敏聪明,就该拿了银子再将罪名安到余宝珠身上,趁着都未见皇帝,先把余宝珠给轰出宫去。
陆敏笑着拈起傅粉,唤过余宝珠那丫头绿珠过来,在她脸上细细涂抹一番道:“这事儿并不难,既李姑娘说是你投的毒,你又想要自证清白,抹上这傅粉咱们瞧瞧,看会不会起疹子,好不好?”
绿珠本未干过投毒的事儿,当然也想自证清白,傅了一脸的粉,略等片刻,指着自己的脸道:“瞧瞧,这粉它是好的,否则怎的抹在我脸上没事。”
要在皇宫里投毒并不容易,毕竟两位良女的东西关乎皇帝安危,禁军搜检过一回,内侍搜检过一回,尚宫们还要细细搜查,谁敢携毒入宫,那是不要命了。
陆敏早褪了镯子,也丢了玉佩,至于银票,当然也不屑于拿。
她道:“这不就很明白了?脂粉显然无事,李姑娘这疹子,怕另有来处,咱们何不找御医来给你诊诊?”
余宝珠亦道:“正是,你瞧她红疹不止脸上,腕上也有,可见这是全身发的,不定是吃东西吃坏了,还敢诬赖我的丫头投毒,好歹毒的贱人!”
李灵芸一声讪笑,揉着腕子道:“也罢,想必我是吃东西吃坏了,只是这太液仙境里的吃食,特特儿的就吃坏了我,可见这地方它与我气场不投,陆姑姑,烦请你告知皇上一声,若宫里有别的空阙,再许我一处吧,否则,今日只出满身疹子,若明日吃掉了性命,可如何是好?”
她这一转,余宝珠脱了干系,但太液仙境是太皇太后的住地,罪又落到太皇太后身上去了。
恰这时太皇太后也来了。她是个惯于服软的老太太,绵绵声儿笑道:“恰是因为两位良女即将要侍驾,哀家在她们的饮食上分外小心,虾蟹内能诱诊的吃食全禁了,因皇帝吃素,这几日我们菜里头连五辛五辣都没有,怎么可能吃出疹子来?”
说着,太皇太后命人把几天的吃食单子都调来了,萝卜白菜黄豆芽儿,清淡到陆敏都觉得饥肠辘辘
吵来吵去没个结果,但太皇太后是余宝珠的外祖母,这件事无论谁看,都觉得是太皇太后在陷害李灵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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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敏带着小丫头们出了太液仙境,初冬草木皆枯,天地白蒙蒙,池面荡荡,颇有几分萧瑟悲壮之感。
挥退众人,只带着春豆,陆敏笑道:“我记得珠镜殿附近有处暖流,冬日里池边也有绿草,多年没去过,咱们去瞧瞧那地方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俩人约莫走了一刻钟,越过假山嶙石,一从从红豆枯枝,果然隐隐有泉水声,渐渐池畔有嫩黄的青草,越走越深草越茂密,冬日里,这一股子热水泛着阵阵白气,显然是股子温泉。
陆敏几步跃止涧口,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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