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还操心这个?”
后妃之位凭银子而定,这样的皇帝,书到历史里头,肯定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钻钱眼儿里头的皇帝。
赵穆笑着摇头:“那不过毛毛雨而已,是攒来给你做嫁妆的,朕的银子,自有它的出处。”
所以李灵芸和余宝珠两个摩拳擦掌,是在给她备嫁妆?
他埋头辟哩拍啦打了许久,忽而说道:“今夜,陆姑姑总能翻朕的牌子了吧!”
翻牌子,是皇帝要临幸嫔妃时,才能用的。他倒好,调了个个儿。
隔着炕桌儿,他一本正经的脸色,忽而欠身,自软垫下抽了本书出来,书封上赫然四个大字《玉房秘诀》。
皇帝这是光明正大看淫/书呢。
他一脸正经,翻开一页,上面画着两个妖精在打架,另有一行字,他直接读了起来:“交接之道,务先嬉戏。所以头一回朕吃相太丑,还请陆姑姑今夜再给一次机会,可否?”
表面不动声色,一只手却从炕桌下面摸了过来,握上她的足,忽而一拉,径直拉入自己怀中。
似乎那种事情即便痛,也有它的愉悦在里头,陆敏小腹腾起一股火辣辣酥感,小声道:“皇上,先回房再说,好不好?”
正说着,司茶的姑姑彩琴端了茶点进来。到了夜里,皇帝一般不喝茶,所以汤是两碗冰糖银耳熬的枇杷,枇杷切丁儿,金黄的肉瓤融着冰糖,分外香甜。
另有金桔饼,甜菜糕,和一碟酱炸杏仁,小炕桌上摆的满满。
彩琴也不知是个什么心,呈上点心却不肯走,先将枇杷羹呈给皇帝,再呈给陆敏,便在旁笑嘻嘻的站着。
赵穆略簇了簇眉,已沉了脸。彩琴不是不懂那意思,但今夜皇帝心情格外好,而且是当着自己最宠爱的女人的面儿,她这等奴婢,凑的便是这个时候,好求个恩典。
“皇上,您瞧咱们陆姑姑,今儿是不是格外的美?”彩琴凑着趣儿道:“这两日她格外辛苦,昨儿夜里咳了一夜,所以奴婢特意吩咐御膳坊熬的冰糖枇杷,是给她润喉咙的。”
难怪还有金桔饼,也是消炎化咳的。陆敏拈了一块,桔饼酸甜,全无桔皮的涩味,像柿饼一样粘糯,但味道更好,果真很好吃。她道:“彩琴有心了。”
既陆敏夸赞了,皇帝龙颜舒缓,缓缓合上书,袍袖而遮。
陆敏又舀了一调羹的汤,淡淡的甜,很润燥,她前儿夜里又冷又热,这两天嗓子一直不舒服,喝下去润泽了许多。
彩琴仍还眼巴巴的看着,忽而一笑道:“皇上,奴婢的大哥,是个恩科进士呢。”
恩科及第的每一个人,并经义与策论如今还在赵穆脑子里装着。他果真以为彩琴家出了个进士,也替她高兴,和颜悦色问道:“你哥哥姓甚名谁?待朕查查他在多少名。”
彩琴喜之不尽,跪了道:“他叫齐大文,宝鸡人氏。”
赵穆脑子里过了一番,摇头:“恩科三甲,没这么个人。”
彩琴再抬头,笑的小胸脯儿不停的喘:“他确实考了恩科,可惜名落孙山,皇上您金口玉言,说是,他就是了,您说是不是?”
陆敏立即放了碗,那半枚金桔饼,也放到了高脚盘里。据她所知,彩琴不姓齐,反而姓秦。这些日子在宫女房住时,她也偶尔听春豆儿说过,彩琴有个相好的男子姓齐,也要考恩科。
照彩琴这个说法,那齐大文必然没考上,她这是想趁着近身伺候皇帝的便利,给那齐大文谋个恩科进士。
赵穆做了两生皇帝,最嫉贪官污吏刁奴恶仆们,这种事情,简直是自寻死路。
果然,虽外表瞧着仍还如常,但赵穆那双鹰眸里腾着火焰。
他分外冷静,但显然已怒极,出口却是笑声:“常言道,宰相门人七品官儿。宰相家的门仆,因为近于宰相,所以往往二三品的大员们,还要花钱讨好他们,才能顺顺当当儿见上宰相一面。
朕这皇帝才不过做了几个月,朝臣尚未律束,就连麟德殿的奴才们,也已经到买/官、卖/爵的地步了吗?”
说着,他狠拍桌案,震的盘子飞跳,汤碗乱洒,李禄和郭旭两个率着一群仆婢,全跪于门外。
“拖出去,乱棍打死,以警效优!”
彩琴一听,大惊失死,上前就来抱陆敏的腿:“陆姑姑,好歹咱们交情一场,求求您在皇上面前求个情,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
赵穆从牙缝里又挤了一句:“那齐大文,不以读书取正道,一介读书人,手伸进朕的寝殿之中,其心可诛,一同鞭死!”
彩琴还拽着陆敏的裤管儿,头磕着宝炕床的沿子:“陆姑姑,看在同为奴婢一场的份儿上,替我求个情吧,求你了!”
陆敏觉得若她开口求情,赵穆说不定会放了彩琴,因为他也一直在看她的脸,等她说话。
她一指指掰开彩琴的手指,道:“彩琴,国家的律法,不能屈从于人情。皇上便是律法,恕我帮不得你。但你那七个弟弟,我一定会派人照顾的。”
☆、体面
若她开口求个人情,赵穆或许会放彩琴一条生路,但她将落得个挟权弄柄的恶名,也许整个麟德殿,乃至后宫中所有的奴才们,宫外的百官命妇,都会慕名前来,从她这儿讨人情,讨官爵。
到那时,她与陆轻歌何异?陆敏一把狠撕,撕开了彩琴的手。
赵穆眉头顿开,挥了挥手,看脏物一样,目视李禄带人将彩琴拖走。
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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