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没事没事,良良,你不会说话吗?”阿姨略微恼怒地对他说。
何夕一下子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曾想,林良猛地一转头,眯着眼像要杀了她般盯着她,她急忙收住那张即将哈哈大笑的嘴,微微点头,畏首畏尾地转了过去。
然后,在转过去的下一秒之后,笑到前仰后合。
想到这里,何夕笑了出来,却惊扰了身旁人的美梦,她连连说了几声抱歉。
还有一次,高三暑假,在家里闲来无事的何夕,听林良的发小说,他在h市露天烧烤摊打工,每天从晚上10点忙到第二天凌晨4点,昼夜颠倒,作息极其不规律,累得要死要活。
她心疼极了,想起看他,或者劝劝他,受不了就别做了。
然后她在网上问他:“你在哪儿?”
他说:“马路边上。”
何夕笑了笑,说:“别开玩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玩。”
他说:“没开玩笑。”
她说:“真的假的?”
然后林良再没回复她。
她转念一想,不然出去逛逛街也是极好的,没准可以制造偶遇。于是,梳妆打扮了一番,出了门。
正值盛夏,太阳意料之中的晒,树枝上的蝉都懒洋洋地不想开口,路旁的杨树叶子蜷缩起来保持水分,只有她,烈日当头,义无反顾地向前走。
终于到了马路边,她用手机遮挡着正南方向的阳光,低头观察石缝里钻出的杂草。
远处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她闻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的确是一辆通往市里的公交车,还有马路对面,站在白桦树下,穿着白衬衣的林良。
她错过了这班等了三十分钟的车,但一点都不后悔。
没有立刻奔过去,她只是站在对面仔细端详着林良,可能是工作劳累,他略显疲惫,可依旧挡不住光芒,何夕一时分不清,那股刺眼的光究竟是烈日,还是他。
但她还是过去了,当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面色平静,看起来早就知道她在对面了。
刚要开口寒暄,他却转身蹲在了路边玩起手机来。
真尴尬啊,她想。
“你买新手机了啊?”她试探着问。
他没有说话。
“你要回家?”
“打工很累吧。”
“高考结束之后,我去学车了,你看我都黑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一股莫名地委屈涌上心头。
而正在这时,他开口了:“你去哪儿?”
“啊?我去市里啊。”她愣了愣,然后回答。
“那······”林良抬头示意了一下刚才公交车离开的方向。
她这才恍然大悟,“哦,我去市里为了见你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我回家。”他冷冷地说。
“那我也去。”她紧跟着说。
林良瞪了她一眼。两个人没再说话。
想到这里,何夕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我对你这么好,你总是把天聊死。”
不过最后,两个人真的坐上了同一辆班车,林良坐在前面,她坐在后面,下车之后,往他家里走得那段路,依旧是林良走在前面,把她甩在后面。
到现在,她都很佩服自己,那天的自己,就好像一个不向命运低头的勇士,带着一身执拗,誓死抗衡。
两个人杠了一路,到最后,都输得惨不忍睹,这又何苦呢。
上演本是有情人,却终成怨偶的虐心桥段吗?
然后,她就这样第一次,理所当然地见了林良的一家老小,那天他的家里的人格外多,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她很乖地跟在林良身后,一个人一个人地打招呼问好。
“你这样有意思吗?”林良坐在家门口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没意思?”她反问道。
“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能矜持点。”他不耐烦地说。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不能半途而废啊。”她探出头,想要看看他在玩什么。
“我哪里······”林良抬头,刚好与她对视。
一阵微风吹来,吹动了两个人头顶的芙蓉树,一朵芙蓉花落在她的肩上,像一片雪,像一朵云,像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柔情。
“你还是喜欢我的吧?”她红着脸试探着问。
“你胡说什么?”林良转过头,不去看她。
“我哪里胡说了?”她绕过他,走到他的面前。
“你不怪我吗?”林良望着前方低矮的屋檐,轻声问。
“怪你什么?”
“怪我半途而废,有始无终。”他看向她。
“怎么会,要是怪你,我还会喜欢你这么多年吗?”何夕温柔地说。
他轻轻拾起落在她肩头的芙蓉花,然后放在她湿漉漉的掌心里,说:“那上大学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握紧了手中的芙蓉。
然后,林良将她带回家里,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再一次做了介绍。
这一切都太快了,一上午而已。
她坐在林良房间的大床边缘,眼睛不断向外瞄,直到看见他的身影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后来呢?事与愿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何夕再一次将头偏向飞机舷窗,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林良,我的青春里都是你的影子,怎么可能将你就此放下,任由你和他人山盟海誓,我不甘心。
我们错过太多了,因为执拗和反话,我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想要以后每天早上见到你,想和你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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