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螭笑笑,心中一动,问道:“殿下,是否皇后娘娘对您说了什么?”
承乾见被卫螭看穿,越发有点不自然,道:“昨晚,母后到东宫,与我说了很多,母后说,卫大人是个明白人,让我多听听卫大人的建议,还请先生教我,请先生给承乾指导一条明路。”
太子很严肃的行礼,卫螭愣了愣,心中苦笑,长孙皇后不会是想叫他帮忙教孩子吧?!话说,难道要不止担任李家的幼儿园长,还要兼任青少年心理咨询师?!
卫螭扶着承乾,很温和的笑着,诚恳的道:“殿下,请不要叫我先生,这个称呼,我真的不敢当,殿下如果愿意,叫声子悦也好,四郎也好,甚至直接叫卫螭都行,如果殿下不嫌我高攀,当啥都行,就是别当先生、老师啥的,小时候太调皮,被老师收拾惨了,对这个称谓,有点心理阴影。”
承乾看着卫螭,似是想辨别他话的真伪。卫螭心怀坦荡,说的确实也是真心话。承乾笑笑,笑容有点羞涩,和一般十七八岁,不知道怎么和人沟通的小男孩儿相同,让他说的时候,话都不知从何开始说。
卫螭笑了,主动开口,宽慰道:“殿下的脚伤,不耐久坐,不如,拄着拐杖,走动走动吧?”
双拐,卫螭早就和轮椅一起,让宫中的工匠做出来给承乾了,在宫中的那几天,卫螭也经常让内侍扶着承乾出去走走,本来心情就不好,总闷在房子里,没病都要闷出病来。
从心理学上来说,卫螭琢磨着,历史上的承乾太子,后期那么顽劣,会不会和他脚残废了也有点关系呢?
承乾太子拄着拐,卫螭陪着,俩人缓缓漫步在田埂上,侍卫远远的跟着。卫螭笑道:“我以前很喜欢走在田埂上,特别是春夏两季,田里绿油油的,看着心里就很舒坦。这人吧,容易形成习惯,一旦形成习惯了,就很难改过来,就算是大毅力者,也是需要时间的。好的习惯,咱继续保持,不好的习惯,总是要改的,不改,那就是原地踏步,人嘛,总要前进,否则,人生就没啥趣味了。这是我的想法,殿下别见笑。”
承乾摇摇头,默默的听着,看卫螭的目光,倒是很温和,有时候卫螭说的比较风趣的地方,还跟着笑几声。可以看得出,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所以,他一直有点不自在。
也是,就像一个天天穿着盔甲作战的将军,突然让他脱了衣甲,也会一时不习惯而感觉不自在的。卫螭很理解,所以,自个儿说自个儿的,只要承乾在听就行。
卫螭继续道:“我和夫人,天气好的时候,每天晚饭后,都喜欢出来逛逛,家里就我们两口子,天天闷着,没病都能闷出病来。人嘛,再乐观积极的,总关在房里,也会压抑的,出来看看这些平常的风景,平常的人,感觉也挺好。”
俩人走了一段,路过佃户家门口,卫螭随和惯了,每天吃完晚饭,就喜欢拉着谢玖出来散步消食,偶尔也与佃户们拉拉家常啥的,基本上,人人都认识他,这么随和的主家,想不记住都难。
卫螭一路打着招呼,偶尔闲扯几句,八十亩山地,十来人,做完也得三四天的时间。到午饭时间,承乾太子、严九龄、卫螭,三人呆凉棚下,一块儿吃饭。饭食是卫府送来的,味道不是问题,就是吃饭的场合差了点儿,谢玖还让人煲了一大锅汤来。
严九龄和卫螭,都是有过苦日子的人,在露天下吃饭,倒也自在,承乾太子则从小就在礼仪要求严格的皇宫大内长大,有些不自然,不过看严、卫俩人吃得欢实,也跟着放开来。
严九龄喝着汤,调笑卫螭:“这汤,怕是卫夫人为了卫大人的宿醉特意让人熬制的吧?我和太子殿下是沾了卫大人的光啊。”
卫螭笑的很得意,不过,嘴里还是要谦虚几句:“没有没有,我家夫人是考虑到我们在外边工作辛苦,补一补,大家都需要补一补。”
男人都这德性,心里会得意,但面上却还要很假的谦虚几句,其实心里早就美的不行了。
三人说说笑笑,吃完饭。严九龄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说起话来十分有水平。一个人的阅历、知识、修养,全都反映在言行中,从严九龄的谈吐,就知道这已经跨入中年人行列的严大人的学识十分广博,天文地理,啥都能扯点,和这样的人谈天,摆龙门阵,是一种享受,一种学习。
卫螭也是这样,除了外科,专精的东西,还真没有,不过,仗着现代资讯方便的缘故,倒也与严九龄拼了个略胜一筹,听着严九龄的夸赞,卫螭偷偷擦汗,幸好咱是现代来的,要不然还不给整趴下,就像太子现在的样子,对他崇拜的一塌糊涂去了,不能小看古人啊,大唐的社会,儒学还不像宋时那么兴盛,人家不是只懂之乎者也的腐儒,何况,人家的阅历在那里摆着呢。
承乾太子安静的听着俩人闲扯,偶尔发出几句,提的问题,都很切中要害,虽然有些问题,因为阅历的限制,听起来有些可笑,但可以看出是很有才学的一个年轻人。人家严九龄看太子的眼神,那叫一个开心啊。
三人坐凉棚下充当监工,顺便一通侃大山,谢玖女主人做的很周到,到下午,让人送来不少点心、果汁,卫螭琢磨着,这样的工作可以常做,多舒服啊,不过,如果没有早上的宿醉痛苦,那就更加完美了。
下午吃完点心,请严九龄继续看着,卫螭带承乾太子回医馆,换药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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