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会怎么责骂她,这季黎也不知怎么磋磨她儿子呢。
在院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的赵冯氏越想心中越是不安,禁林卫的人下手没个轻重,可别伤着她宝贝儿子!
静立在一边的奴仆们暗暗转着头皆是不敢吱声儿,最后还是赵冯氏的贴身婢女挽香走上了前,建议道:“夫人若是实在担心二公子不妨往西市去一趟?”
赵冯氏有些意动,犹豫了一下便急急召人准备马车,待到赵冯氏乘着马车匆匆赶到西市赌坊的时候,季黎一行人已经和赵裴扬打过照面了。
这赌坊名叫金沉香,说起金沉香这大靖朝乃至南罗北伏高昌各国怕是没有不知道的,金沉香遍布各地散落在一个又一个的城市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吸取着赌徒们的财富。
大靖京都的金沉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他们的总部,大堂里的人已经被清空了,在禁林卫涌进来的那一刻,赌徒们轰然散尽,季黎坐在上首轻轻地敲打着刷着暗漆的桌面,咚、咚、咚。
赵裴扬生的白净清秀,细眉长眼,模样周正,他坐在长桌的另一边,谢云邵就坐在他右手边。赵裴扬年岁比之盛行要大些但又比谢云邵小些,他唤谢云邵一声表哥,两人关系不错,时常约出去吃吃喝喝。
“表哥,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赵裴扬虽然名字里有个扬字,但是事实上他一点儿也不张扬,除了在赌场上亢奋了些外,比起其他公子哥儿们,他低调的很,从来不与别人急眼白脸,人缘相当不错。
谢云邵听着赵裴扬那紧张的低语,心头一梗,看了看季黎那张无甚表情的脸后,同样低声:“你得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来问我!”
赵裴扬:“……”他家表哥一如既往的呆蠢,也是,他得是有多想不开才去问他怎么办?
对于他们的低声对话季黎尽收耳中,她唇角动了动想要上扬,有觉得场合不对,瞬地便敛了动作,双目幽沉,敲桌子的力道不由重了三分。
“赵裴扬赵公子……”
赵裴扬连忙起身拱了拱手,低眉敛目:“表嫂客气了,叫我名字便可。”
表、表嫂!
谢云邵差点把手中骰子一把丢到赵裴扬脸上,先时在端肃伯府自己被盛行叫姐夫,现在在这金沉香里季黎被这小子叫表嫂……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个形容好像不大对劲儿。
谢云邵咽了咽口水,抬头去瞅季黎的神色,却见她面无异色,只眉角微微有些上扬,表嫂表嫂……赵裴扬的表嫂就是他娘子,娘子……一向脸皮颇厚的宁世子不知怎地脸一红,不自在地埋了埋头,顺带着踢了赵裴扬一脚。
赵裴扬不解地看向他:“表哥,你干嘛踢我?”
谢云邵有些尴尬,眼神飘忽,不知道是谁轻笑了一声,他一颗心砰砰地直跳,脸上羞恼,仰着头鼓着腮帮子,又踢了赵裴扬几脚,声音急急:“就踢你,就踢你!”
赵裴扬:“……”表哥你真……算了,念及着兄弟之情后面那个字他就不说了。
旁观看戏的诸人:“……”
季黎抬手捋了捋散在鬓边的一缕黑发,宽袖掩过勾起的唇角,双目噙笑,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第26章
季黎暗自乐了一会儿,手放回了桌面,又恢复了平淡的神色,她缓了缓愉悦的心情,沉默了几息,抬着目光看向赵裴扬,这才开口说起了来此的正事儿:“听说你日日往这金沉香来,想必是深谙这赌博之道。”
赵裴扬对‘赌’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与执着,听到季黎提起这赌博,当下兴致高涨,一时之间倒是散了刚才的紧张,他轻轻咧了咧嘴,又拱了拱手,笑着道:“还行,还行。”
“其实,本官也喜欢赌。”她入过不少赌局,当然,那赌局并不是设在赌场而是……官场,季黎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继续道:“逢赌必赢。”除了她师父季安歌,从来没人能在‘赌’这个字上赢过他。
听见季黎这般说,赵裴扬一声惊呼:“表嫂这般厉害?”
季黎不理会他的话,言语淡淡:“今日到了这金沉香本官犯了赌瘾,赵公子既擅此道,不妨与本官赌上一局,如何?”
赵裴扬好赌,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赌徒,他瞥了瞥季黎那至始至终平平淡淡的脸,他赵裴扬纵横赌场多年惯是会瞧人心思,可瞧着季黎半晌,他愣是看不出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也对,人家混迹官场,他混迹赌场,虽然两个都是场,但到底还是差得远了。
“时间有限,想好了吗?”季黎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提醒。
赵裴扬尚有些犹豫:“这……”他摸不清季黎的心思,若是给他下套就不好了。
季黎瞧着他犹犹豫豫的表情,心下明白这人担心什么,她眯了眯眼:“既然要赌自然是得有赌注,如果你赢了,本官特许你不必前往赤霄营。”
不用去赤霄营?听见这话,赵裴扬收了犹豫之色,这个赌注可是相当吸引他,他一点儿也不想去什么赤霄营,不是怕待在里面如何如何辛苦,而是担忧自己进了里面后就没办法到赌坊来,他一日不赌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那就依表嫂的。”赵裴扬一把拍在桌子上,答应了季黎的赌局。他喝了一口茶水,转向立在一边金沉香下人,朗声道:“麻烦拿新的骰子和蛊来。”
那人正要依言往后堂去,尔宜却是拦住了他,赵裴扬满脸不解,季黎适时开口:“赌注都尚未下全呢,这么着急做什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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