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的骑兵被打到了一层又一层,没了主人的战马嘶鸣着到处乱串。终于有人突破了步枪子弹编织火网,将一个个火药包抛了上来。这是当年清兵最常用的进攻手段,被这些蒙古兵学了个十足。
这些火药包爆炸力甚微,但是扔到人身上,却马上就变成了一个火团。看到寨墙上有些混乱,张之江大声下令道:“一排二排排枪速射拦截后面冲击的队伍,三排打寨墙下面的马!”张振杨则不说话,手枪一匣子十粒子弹出去,少说能打到五六个在寨墙底下的敌人。步枪分配了火力之后,寨墙下的蒙古兵顿时被打得人仰马翻,不少火药包没扔出去就在他们手里自己爆燃,更是烧成一片。
这第一lún_gōng防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随着号角的声音,蒙古兵才散乱的退了下去。兵士们也停止了射击,节约子弹。刚才打得激烈,每支步枪都打了十几排子弹。他们的总储备,不过是每枪七十五排子弹。
交手是短暂而激烈的,这样面对面的交手战也最考验军人的神经。张之江和张振杨背靠着土墙坐了下来,一边喘息着一边检查手里的枪械。兵士们也忙着救护伤员,补充弹药。这一仗,大家都有了必死的决心啦。
远远的传来了一个粗哑的声音,虽然隔得远。但是在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面。倒也听得清晰:“守卡子的可是三张中的哪一个?我们都是长生天的子孙。汉人强把咱们分成东西蒙古,又赶跑了和咱们是一家的满洲大皇帝。你们不是叫着你们的革命这叫民族独立么?我们天下的蒙古人想合并成一家,自己给自己的事情做主意,又错在哪里了?你们也是汉人的好汉子。我也不想这里多有死伤,你们撤退出去,退出托克托,我决不追杀你们!要是违背誓言,我就不是长生天的子孙!”
张之江站了起来,大声道:“老子就是八十团的张之江!内外蒙古都是咱们中国人的土地。其他道理老子也不懂,作为军人就不能把这片国土让人!你应该是乌泰那个什么亲王吧!吃了那么多年的中国爵禄,倒养出你这个白眼狼出来!现在多说无益。有本事,就在枪口上见个高低吧!”
他抄起一支步枪,啪的一枪就打了出去。帮乌泰擎着黑色大旄的一个蒙古汉子哼也不哼的翻身载倒。乌泰和身边的骑士纷纷走避。就听见张之江站在墙头哈哈大笑:“痛快!”
那时这个年轻的军官还没有象后来一样虔诚的信奉基督教,也还没有保罗这个教名,满身都是血气,也都是肝胆。
乌泰真的被激怒了,两架俄国援助的马克沁重机枪从马背上被卸了下来。这些宝贝,他们真是难得使用。说实在的,用得也不怎么好。今天却发挥了超水准,机枪子弹横扫过低矮的寨墙。打得垛口一片沙土四溅,有些子弹穿过了垛口的土堆,将躲在后面的士兵直打下了围墙去。蒙古兵不会搞火力支援那一套,一发起冲锋机枪就停了下来。但是这次冲锋却比上次凶蛮得多啦,这些汉子都跟不要命一样,半敞着怀,发出震天的怪叫声音。漫无边际的四面涌了上来。
士兵们还是以整齐的排枪应对。但是如此大动量的冲击却不是百把条步枪能够阻挡的。蒙古兵很快的冲到了围墙下面,这次却是用土枪装满铁砂子朝射口射击。蓬蓬的土枪发射沉闷的声音在寨墙下面响成了一片,不少射口坚持射击的兵士眼睛被打瞎,惨叫着摔下墙头。那些蒙古兵还跳下马来,用力的撞着单薄的寨门。更多的却是趴在下面朝上面仰射,双方就相隔着上下三米左右的距离,步枪火力交错着上下倾泻着。交战的双方都没有了别的想法,就是要把对方压住!
后面跟进的蒙古骑兵都扛着简单的云梯,这地方草多树少,做点这种原始的攻城器械也当真不容易。看到云梯到来底下的蒙古兵都发出了一声欢呼,墙上的守军也红了眼睛。拼命的想把这些架起来的云梯推倒。火力也都集中在了这个方向。准备攀爬上来的蒙古兵大量的被割倒,尸体围着有限的几个梯子堆得老高。偶尔有几个人冲了上去,又被墙上的守军端着刺刀挑下去。不过这些勇士也多半就立即被墙下猛烈的火力打到。厮杀已经进入了最猛烈的阶段。
乌泰磨着牙看着这小小的土围子,交织的子弹拖出的火光几乎把它包围了起来。厮杀声,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大草原。这个蒙古王爷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后代,满门都是最亲贵的前清后族。这次和库伦的活佛还有杭达亲王勾结在一起起兵骚扰热河绥远。除了他自己的大蒙古主义之外,也是为了报家恨。
但是看到八十团区区一个连就抵抗如此之顽强,他隐约的觉得。一个真正觉醒自强的大汉民族,是不会放弃蒙古这片土地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加倍的愤恨。他咬着牙朝左右下命令:“再上去一些勇士!第一个把咱们旗帜插上这里的勇士,我赏他一秤银子!第一个冲进托克托的好汉子,我赏他一片牧场,一百户奴隶。提拔他做个台吉!在咱们蒙古好汉子面前,没有汉人能抵抗!”
战事从天才入黑一直打到第二天的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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