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记者,绝不会当着雨辰的面问他这些问题。在他们看来,雨辰是南方的代表,是他们的骄傲。只要追随着报道他的丰功伟绩就成了。这个天津记者一口北方的口音,问题却是尖刻无比。
底下的记者都发出了议论的声音,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天津记者身上。他却泰然自若得很。雨辰看了他半晌,淡淡一笑道:“这些恐怕是不需要解释的问题了…………我在鱼电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为国止戈,作为军人我不能计较那么多毁誉了。而长江江面的主权,作为军人,也要维护到底,雨某一切以民意和国家利益为重…………先生问的湖北局势究竟如何着手。这点需要和鄂赣两军人士还有陈宦将军作开诚布公的探讨,只有大家坐在一起了。才能谈到解决办法。雨某何德何能,又能安排湖北的局势?”
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诚恳已极:“至于雨某掌握三省,这点更是大谬。雨某不过是为国巡阅长江的一介公仆。赣省和苏省自有国家委任的都督。雨某在这三省,不过埋头推行地方自治政策。使得我们百姓能够自己管理自己,自己建设自己的家园。雨某未来,还是以军旅为归宿。只要国家大选之后,正式政府一经成立。雨某做个光荣的国防军人,于愿足矣!到时中央政府如何安排,雨某就如何行事。现在不过是在过渡时期,才勉任艰巨。将来雨某从巡阅使的位置退下来,只要大家认为我在任上还为国家做了点事情,就算死也无憾了!”
他话依然说得滴水不漏。那个天津记者张着嘴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有低着头笔记。不过在场的记者,能相信雨巡阅使到时候能退下来的,恐怕一个也没有吧。
冷场了半天之后,就听见一个青年记者问道:“雨将军,现在您大概是身居这个位置最年轻的人物了,又是单身一人。公众们对您的私生活也很感兴趣。听说雨将军每天能接到不少求爱的信,这个能不能透露一点?”
哗的一声,大家都笑了起来。连雨辰身边的陶定难都转过了身子,不想让上司看到他也在笑。雨辰这下可真有些尴尬了。不知道回答些什么才好。突然又想到还留在徐州等他的李媛,心里微微一软,却还是说不出口来。
记者们难得看到雨辰尴尬,起哄的声音可就更大了。不少人都知道雨辰身边有着一个红颜知己。就是原来上海出名的银行家李章云的女儿。现在要是他亲口承认了,那放在报纸上,可是吸引多少读者的新闻啊。
雨辰终于苦笑着摇头:“你们这些人哪,怎么都关心起我这个个人的事情来了?多少大事未办。国家局势如此,我怎么有心思操办自己个人的事情?等到全国大选结束,国家初具规模,我再给大家一个交代好不好?”
听着他在那里告饶,甲板上的笑声那可就更大了。到湖北的江上之旅,似乎就是一件再轻松写意不过的事情。
“司令。”随着雨辰走进自己的舱室,坐着的一些人纷纷起立敬礼。而雨辰也没有了陪着记者们谈笑时的随和。板着脸点了点头。这次去湖北,因为需要吴采留着看家。他的参谋班子里,只带了司马湛一个人作为行营的幕僚长。他似乎也是很不情愿的就了这个位置。
雨辰进来的时候,就他一个人还坐在那里,拿着一本书在那里细细的翻看。
舞鹤号原来是清朝海军大臣的巡视座舰,本来这官舱里布置得豪华万分。但是雨辰接手后,所有装饰全部清除了。这个官舱里面,只有一个办公桌,一张行军床,几张会客的椅子。四面墙上挂得满满的都是地图。尤其以湖北和口外的地图挂在正对办公桌的最醒目的地方。他叫了一声司马湛:“纯如,在看什么书呢?”
司马湛哦了一声,把书丢了下来,雨辰眼尖。已经看到是一本曾胡左李的治兵语录。司马湛懒懒的道:“接到几份公文和情报。紧急的我已经先替司令拟注了意见。就等拟回来处理了…………事情似乎并不是很多的样子。我就看书消闲一下。”
雨辰点了点头,坐下来就开始办例行的公文。舱里的人除了司马湛之外,都是等着拿回文的。他一天休息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突然看到一份情报处转来的情报汇总,却已经被拆开了。他有些恼怒的看了司马湛一眼,发现他又坐在角落捧着书读得津津有味。终于忍了下来,将那份汇总取了出来。一看之下,脸色就顿时变了。
“北京传来可靠消息,袁世凯似有于我决裂之意。并联络同盟会势力当中,据传将在议会和责任内阁制度上让步取得合作。目标矛头当指向江北我军,具体步骤待查。安蒙军进展顺利,但东北之北洋29师已向热河运动。保定之第4师及新编之第13师都有沿京绥线西运动向。具体如何针对我安蒙军尚待查。仰请司令早做处断。急。”
后面就是吴采的签名,现在吴采兼任江北军的情报处长,以他处变不惊的风格,居然能写个急字,事情看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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