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辰还是躺在床上,李媛这小丫头把他管得死死的,这些天他就在镇军改编的时候躺在担架上下了一次部队。纷至沓来的事情那么多,却整天要在床上养伤,让他脾气这些天大了许多。
他正在床上无可奈何的时候,吴采静悄悄的走了进来。将一份电报不出声的递给了他。然后就夹着军帽在旁边等候。
雨辰看完电报,神色变幻个不定。最后终于把电报纸一扔,眼看着又牵动了伤口。痛德闷哼了一声。
“临时政府问咱们要钱?咱们可是他们的属下军队,没有一文军饷发下来,我们的部队也在前面拼命。现在还在问咱们要钱?”
他冷笑了两声:“念荪,你拟个电报,把咱们这些日子该发的军饷,还有行动花费的军费列出张报表出来,给陆军部发回去,咱们也闹饷!”
吴采看着他们师长难得在那里耍脾气,知道他最近实在也是烦透的人了。只是笑着摇摇头,将那张电报纸拣了起来:“师长,南京那边也真是没有办法了。大门一开张就要吃穿。军费政费他们要是有,也不会对咱们这么客气了。”
雨辰无奈的摇摇头:“这些我都知道,临时政府强势一些,对于我们夹在中间的人来说,回旋余地更大一些…………念荪,这些话不要到外面说去!但是也要我有这能力啊。那里是个无底洞,我们全部身家填进去都不够。别看光复银行现在开的风光,可我现在场面也大了,在在须钱,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啊。”
他真是有些发愁。现在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镇军收编,又多了四千人要养。部队计划扩充到三旅九团的规模,武器装备也需要一大笔钱。苏北安徽的地盘拿下来,一时间收入是不要想的,这笔政费就少不了。眼看着南北总要和平下来,军官也不能老拿光复饷,还有海军那个吃钱大户…………今年仗着有些积蓄还能持平,明年又怎么办呢?
而且他也决定在自己的地盘彻底裁厘,就连农业税也要大幅度削减。这些都是把见得着的收入望外推。想进行的计划那么多。但是自己的资源却那么少。
吴采见雨辰又开始出神,低声向他汇报道:“师长,张季老也发来电报,推荐了江北我们打下来几个县的县长缺…………”
雨辰回过神来,笑道:“给他!不就是几个县缺么,我夹袋里反正也没人,也用不着去调剂我手下哪个军官。张季老现在是中央的工商总长,他开口了,我们能不应酬吗?”
吴采脸上的神色却有些苦恼,要说不说的样子。最后还是摇摇头,朝雨辰笑道:“我是军官,这些民政的事情我是不懂的。全听师长安排吧。”
雨辰点头道:“念荪,有话就说出来。在我面前没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觉得我们打下来的地盘,却要双手交给张季老他们。而且那些江浙立宪派的人物,以前的官声也不见得很好,他们再去当县长。怕是苦了百姓?”
他看吴采不说话,自己叹道:“咱们根基太浅,人才太少啊…………不能不借重张季老他们在苏北根深柢固的地方势力。对于如何管理民政,整合地方力量。我自己也有文章要做…………”
他沉吟了一下:“念荪,我们随营学校的地方保安团预备军官的那些学生训练得如何了?”
吴采报告道:“六个月的训练,这些学生才两个月,还早得很呢。”
雨辰无声的点点头,又开始出神。半晌才若有所思的道:“我们江北军政府的规模也要创建起来啦,扬州一下,地方整合就在眼前…………念荪,你从参谋处挑选一些青年军官,先把江北护军使府的架子搭起来。等陈山河那边得手,咱们就得有所动作了。”
他看着吴采:“陈山河那里我不担心,扬州拿下就是三两天的事情。灼然那边呢?前几天他们已经遇上了第五镇南下的部队。我很担心他们,抽调的援军出发了吗?”
回到军事话题吴采就显得成竹在胸了,他冷静的道:“以镇军为骨干编组的第一旅第六团,附教导炮兵一个连,一个骑兵连组成的张兆辰支队已于昨日出发,趁火车今日应该已到台儿庄,很快就能和灼然部会合。第三旅现在三个团已完成整编。随时可以两方面增援。”
雨辰断然道:“马上就要完成第三旅的装备补充!从教导团抽调军官和第三旅的军官对调服务!第三旅不要打着两方面增援的主意,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随时盯着山东方向!”
陶庄前线的天色已经慢慢亮了起来,士兵们在野外的阵地上过夜。一夜下来身体都快僵硬了。下级军官们连吼带叫的把他们一个个扯了起来,进入了射击位置。等待着敌人可能发起的拂晓攻击。
阵地前面的尸体昨夜都被拖下去了,昨天踏出的泥泞,经过一夜也冻了起来。残雪黑泥和血污,混成了一种古怪的颜色。
机枪射手们在水冷套筒下生起火来,把冻住的水化开。谁知道今天敌人又会发起几次进攻?但是就第五镇的这个进攻强度,不知道自己在雪地里还要呆多少天呢。
何燧从阵地上看了一圈,才回到自己的指挥部。他手下一个参谋朝他走过来:“枣庄的传令兵过来了,他们那里接到了电报。说配属我旅的第六团已经到达台儿庄,很快就能和我部会合。”
何燧有点喜色,打成现在这个僵持局面。实在是因为他手里的兵力不足。现在多了一团援军。对面敌人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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