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雨辰又把手一挥,断然道:“现在陆军部蒋次长也在这里,这次的责任。按照我雨某人的意思。也没必要追究是谁先开的第一枪了,这样有意思吗?反而白白的让北方的那些家伙看了笑话!我们第一师关于此次开枪的直接责任人,肯定会组织军法会审,给南京军民一个交代!就算我自己,也对这四百死难弟兄抱憾终身!好男儿应该死在和民族敌人的战场上。让他们这样莫名的死去,实在是上到陆军部,下到我们这些带兵的人的责任!雨辰在此再向各位活着的弟兄赔罪了!”
他这次没有跪下来,只是摘下了军帽,深深的鞠躬下去。这几千士兵军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着雨辰弯着腰对着大家。然后直起身来戴上军帽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最后才抿着嘴大步的走了出去。
冯玉祥忙跟了上去,人群又默默的分开。蒋作宾神色复杂在外面迎接着他。冯玉祥紧走几步,扶着雨辰,却觉得他厚厚的黄呢子军服的背后,似乎都被冷汗打透了。
“雨师长,我们这去哪里?”
“去陆军部,我要亲自向黄部长请罪。”
陆军部是在南京的箍桶巷那里。是原来清朝江南提督的衙门。当车队到达陆军部门口的时候,身体矮胖粗壮,留着大胡须的黄兴已经早在门口等候他了。
雨辰是被冯玉祥半扶半抱下来的。他的伤远远未到好得彻底的时候。晚上在浦口吓了火车,坐迎接他的军舰过江。然后就到了东郊,在墓前跪了那么久。再提起中气说了那么一大通话。现在人都快虚脱了。
黄兴一看雨辰这样,吓了一跳。马上就责怪蒋作宾:“雨师长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拉他来陆军部做什么?还不赶紧让雨师长休息去?”
蒋作宾苦笑道:“克强兄,我在车上劝他几次了。雨师长就是要到部里来和你说话。我哪里强得过大师长他啊。他一个师,打咱们部里直辖的所有师怕是都够了。”他凑到黄兴面前,在他耳朵旁边又说了几句话。黄兴的面色立即变了,一下就冷着脸看着雨辰。
雨辰没了在墓前的那副委曲求全的神色,淡淡的看着黄兴,敬礼打了个招呼:“黄部长,有什么事情咱们进部里说吧。”
黄兴气氛僵硬的将雨辰迎了进去,大家分宾主坐下。黄兴打量了雨辰半天,他也只是低头在喝茶。终于还是黄兴先开口了。
“雨师长,你把你麾下最精锐的第一旅,也带到浦口来做什么?你眼睛里面还有没有我们陆军部了?”
雨辰淡淡的一笑:“就是因为有陆军部在,才有数千乱兵攻打我第一师在南京的留守处。才有浙军粤军两个师包围我第一师留守处。就是因为有陆军部在,我第一师克徐州,光复苏北,战山东,驱逐倪嗣冲部的时候,没有后方陆军部接济的一文军饷,一粒子弹。我第一师留守处上千官兵和眷属被重重包围,连伙食都没办法外出采购。如果还不解围,我只有带第一旅打过来,亲自接他们出来。”
蒋作宾和黄兴都变了神色,雨辰在墓地前。对那些士兵们是拉拢许愿,态度是好到了万分。结果到了陆军部来,却强硬成这个样子!
蒋作宾见黄兴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有自己朝雨辰喝道:“雨师长!我看你在烈士墓前,对兵士们态度很端正。也承认了这次的责任在你那一方。怎么现在对着黄部长,反而就变了脸色呢?不要忘了,你现在人在南京,第一旅再强,也是救不了你的!而且你的部下,敢于朝首都所在地方开火吗?”
说了这句话他就想打自己的嘴。雨辰在制造局的部队,不还是开火开得不亦乐乎?
雨辰冷笑道:“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次的责任在我这一方!我只是对兵士们说,这次的责任救不要追究了…………难道还是我在制造局的部队追着这些被遣散的部队去打?”
他缓了口气:“当然,在我第一师内部,我还是要开军事法庭的。无论如何,死了四百多个人,我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但是想凭这个威胁我第一师做出什么让步,那也是休想!”
他越说越快,似乎不给面前这两个人插口的余地:“黄部长,您是革命前辈。雨某对你心中只有敬仰。但是你千万不要受人挑唆。来做削弱我们第一师的事情!话摊开了说。马上南北统一,袁世凯接任临时大总统。万一他是个独夫,要靠谁来制衡他?平衡南北之间局势的。靠的不是陆军部直属下的这几个师,而是我们第一师打出来的!将来如果同盟会还有需要武力的地方,难道离得开我们第一师?要是这个时候找咱们麻烦,那才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呢!
陆军部的难处我也知道,现在我也是为了解决问题来的。下面裁撤部队,安置散兵的事情。陆军部办不了,我雨辰全部包下来!这是最让部里头疼的事情。我接过来,大家算是放心了吧,不要总说我雨某人善财难舍!我雨某人一直为同盟会作战打算,现在反到闹些不是…………
今儿我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了,就先告罪回去休息。我就这样到制造局去。两师人马要怎么对付我雨辰,请便。若不要对付我,我们明天再谈这些事情的细务。告辞。”
说着站起来朝两人凛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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