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断送后半生的幸福。
两人孤注一掷地逃了,带着所有能带的家财,一路遮遮掩掩从宣州向南出发。
想着要去岭南之遥,南方不是未婚夫家的经营范围,他们就能找一处小村子更名换姓的住下来。抛却过往,安度余生。
岂料变故突生。
兴旺镇边的小路上,少年说肚子疼要去树林里解决一下,却再也未见踪影。
马车上的少女越等越心急,提着灯笼跑入树林渐渐迷了路。
当她听闻林中渐响的脚步声,看到一列火光飘忽,来人却是未婚夫的哥哥与一众打手。
‘想问谁给的消息?是你的奸夫项正。项正察觉了我在带队追捕,他给我捎来的信,希望用你来换我们葛家对他既往不咎。
想得倒是很美,这一会他该是驾着马车逃跑了。先让他跑也无妨,反正先抓住你这个私奔的贱/人才最重要!’
‘我不信,你们是抓住他,毒打他了对不对?’
少女近乎疯狂地摇着头,坚决不信少年会背叛她,却当头被扔了一封信。信里不算端正的一番话正是少年的字迹,其上内容正说了要抛弃她,独自去享受好日子。
信的最后写到,「小的再也不想逃了。又不是带着天仙美人出逃,逃到岭南那种荒蛮夷之地,整天对着无颜女有什么意思。
如果是宣州的大美人琴凝小姐,那小的还拼一把。这会只求葛家高抬贵手,小的帮着你们抓走孟芝,放过小的吧。」
恍惚间,琴凝看着这一幕幕故事发生变化,此刻她仿佛身临其境,正在那个漆黑的小树林里,前方一丈正是少女泪流满面几近绝望的神情。
“不要——”琴凝高呼声未落,就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取出袖中金钗,狠狠刺入了她自己的心口,鲜血瞬间沾满布衣。
金钗落在了草丛中,少女却缓缓转头看向琴凝。
“在家逢巨变的时候,是项正陪在我身边;在父兄面目全非的时候,是项正陪在我身边;在我知道葛武恶心人的那些事情时,是项正陪在我身边。
当我没有得选,要不嫁入葛家守活寡,要不出逃远方时,是项正来到我身边说他会坚守诺言。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背叛我,难道真是因为我长相普通,不值得那一句冲冠一发为红颜。
琴小姐,我多想要做一天的你,去感受一下美人的生活有何不同?一天就好,去问问项正,是不是只要我不再普通,他就不会变?”
孟芝期待地看着琴凝,“琴小姐,你愿意吗?”
琴凝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了两行清泪,孟芝的过去太过悲哀,孟芝的眼神太过真诚,让她差点就要点头。
此刻,琴凝却觉胸前一烫,一股似是羽毛烧焦的味道弥散开来。
这下哪还有什么黑夜小竹林,分明就是在望琴楼的屋内。
不知何时,孟芝已经身着青绿色婚服出现了。她手握着洞箫,距离琴凝仅有一箫之远。
只要琴凝一说愿意,孟芝就能顺理成章地附身了。
说时迟,那时快。
‘哐——’窗户被猛地从外撞开。
言不周抬手就向孟芝所在投去几张符箓。她在几条街外听得萧声就绝不对,此音一出鬼气乍生。当即就用了为数不多的飞行符,呲溜一下窜到望琴楼小院。
眼下,言不周完全不给琴凝开口的机会,两手紧紧捂住其双朵。侧身间使出巧劲,她就把琴凝带到了半丈之外。
几乎同时,只听洞箫发出了尖利鬼嚎声。
若非以虚镜之力阻隔,这种忽而爆发的鬼煞之气,可以把人硬生生地聋了。
孟芝被符纸扔了正着,疼得惊怒中嚎叫起来。
她确实想要以此震聋来人而借机逃走,却没想到催动附着的洞箫往窗口飘去,半支箫刚一飞出去,后半截却被一股大力抓个正着。
不待孟芝催动全力挣脱,顿时只觉一股罡气入魂,几乎将她整个鬼体都封锁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有同情心!我只是单纯想要过一天琴小姐的生活。想要知道美女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就不会被人嫌弃,不会被人背叛。仅此而已。”
言不周面无表情地看着孟芝。不必多问,从背叛二字,大概也能猜出孟芝的私奔对象出卖了她。
“鬼话连篇,我凭什么信你。孟芝,不论你身上发生过什么,葛家的八位伙计与你有仇吗?他们死在了大火里。更不提,那场大火烧伤了二十一个人,其中十五人重度烧伤,半年不到就相继病逝了。
“他们是葛家的伙计,那就是活该受累!”
孟芝见言不周油盐不进,原本哀怨的脸色也狰狞起来。“正如我是孟家人,注定要为孟家还债,不能逃了那一场婚约,要被葛家报复永世不得翻身。我凭什么同情他们。”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言不周直接催动了虚镜之力,她的第一个疑问是孟芝还有没第三个分/身。
尽管孟芝极其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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