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养父吕泽。
二三十年前,吕泽愿在边关军营负责给小兵刺字,与西夏交战的那场兵败导致他隶属的小队几近全灭。
最为残忍的是,西夏军并非一刀杀人了事,他们俘虏宋军二十二人。不是为求什么赎金,将其关押到西夏军营附近的山洞里,一有空就对其毒打泄愤。
仅有一人手筋脚筋截断,闭息假死后一寸寸爬回集合地,将遭遇告之了吕泽。
吕泽闻之骇然变色,立马上报长官却为时已晚。西夏军已经拔营离去,那同袍的残尸都被付之一炬。
战争向来残酷。
之后的宋夏交战有胜有败,两国之间终是达成了停战协议。
吕泽却始终恨难平,决定去找那些虐杀同袍的西夏兵报仇。他从未主动提起具体经过,仅在喝醉时断断续续地说了些醉话,是在蜀中偶尔习得借灵术。
借灵,顾名思义借来的总要还。
上古大巫法力超群,折损的只是自身法力,后来学习此等禁术得人必须付出什么代却价犹未可知。
别管付出什么代价,吕泽在习得借灵术之后,确定有九个参与虐杀的西夏人未战死沙场,是将那些人迷昏运到陈桥镇附近施以禁术。
后来,吕泽来到江南隐居,收养了还在襁褓中的布震。最初他想的是好好与养子安度余生。
手札中,布震提起吕泽对他并不是一直非打即骂。
每当吕泽清醒时分都会万般自责,但在醉了后则彻底变作恶鬼模样。
然而年复一年,吕泽毒打他的时间越来越长,终是在清醒时也克制不了暴虐的情绪。
布震的借灵术是偷学来的,他记下了吕泽的醉话,半蒙半猜地练出一套自创的本事。
当年,他杀死吕泽后万分悲伤惶恐逃到了丰登村,认识了同样饱受父亲虐待的邓珠。也说不准出于何种心理,就将借灵术传教给了邓珠。
‘我怀疑使用借灵术的人,最终都会失去他们最在乎的。’
布震不断验证着这一猜测。吕泽失去了情义,才会频频毒打对原本视如己出的养子。邓珠失去了善良,才会毫不犹豫地对无辜稚儿下手。他自己失去了同情心,才会不断试探借灵术的底线在何处。
此次,布震返回汴京,一方面是知道有人追踪旧事,另一方面是感到了大限将至。借来的力量无法真正化为己用,势必只有反噬的结局。
言不周读到手札的最后一页,可以清晰感到布震十多年的变化。比起感叹,她更在意的是布震没有写完的最后一段实验。
那厮来到汴京后再度进行借灵。这回不为任何人,只想知道请来的灵煞与每个人都会做的一件事相汇时,会有何种有趣的结果。
从后来的结果来看,布震的借灵术刚到一半就遭遇了毕焕焕,只落得一个死无全尸。
至于那只毕方,应该改名毕跑跑,事发后第二天又跑路了。
老刀与无偃已经顺着蛛丝马迹追了上去,不过至今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这两个多月以来,那本手札上记录的其他案子都已一一查实,唯有布震最后想做什么仍未有头绪。”
言不周简单概述了最近在对刺青案进行最后收尾,以示她才不是在忙着练习绣一只可爱的护卫猫。
秋光正好,晴空一鹤排云上。
今天,博古街一如往常不到人头攒动的地步,但对古玩异宝好奇者却也络绎不绝。
展昭边走边仔细聆听着案情的结尾,末了却忽然问到,“阿言,你的手指不疼了吧?”
“胡说,我哪有被针扎到。”言不周刚刚脱口而出就懊悔了。此地无银三百,展昭根本就没提到针之类的字眼。
“那只猫绣得很灵动,在我心里就是汴京第一绣猫。”
展昭却不希望言不周再为此挨针,“不过,今后不必为此多劳心劳力。比起绣猫,你的手重要多了。”
言不周自觉心灵手巧,或是冯黄的绣术独到过人,在她学习的过程中,不小心扎到手指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当下,她还是笑着应了,算展昭眼神好,明白她有一双无价之手。
一路闲谈间,两人已经选出了十来件器物。
除非是刚刚开业的店家,否则或鲜少有掌柜对言先生与展护卫都不认识的情况。
如此一来,掌柜们俱是答应为两人送货上门,让他们能毫无负担地随意继续逛。这会言不周却止步于鼎好成衣铺门外。
“我问过白兄,他那套莫名失踪的白衣就是在这里买的。”
展昭知道白玉堂的讲究,被锦毛鼠认可的衣服店九成是好店。
前几天,展昭已经来默默逛过一圈,鼎好成衣铺子的男女服装尺码齐全,且款式别致多样,言不周必能选到合适她的。
“阿言抽空来陪我逛街,我该有实质性的感谢。进去看看喜欢哪几套女装。”
潜台词只一句,喜欢就买买买。
临了,言不周却有一丝犹疑,她难道真要在成衣店换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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