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了,晴空万里无云,陈老爹还指望着下雨,能让秧苗长起来,但是田地里都干得快开裂了。
陈老爹也就不在抱着侥幸之心,拿钱买粮食了,而这个时候,粮价又比之前长了一成,因为有暴乱产生,粮食紧缺得很。
陈老爹有些后悔。
倒不是活了半辈子的陈老爹蠢,而是贫苦的百姓,手中有点钱都舍不得花,何况是买粮食呢。
宁舒偶尔会跟着到镇上去,因为人参的事情,让宁舒在家里稍微有点话语权,一般不太离谱的要求,陈老爹也任由宁舒。
偶尔会遇到一起去镇上的白依巧,白依巧见到宁舒的时候,表情淡淡的,也不说话,对宁舒冷淡至极。
宁舒根本就不在意白依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偶尔晚上到李狗子家里,李狗子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宁舒都怀疑李狗子被人给解决了。
宁舒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同一辆马车上的白依巧,应该不是白依巧动的手脚,白依巧一直想把她跟李狗子配成一对呢。
白依巧看着对面的陈二妹,看到她沉静的样子,白依巧的心中就有股说不出来不安恐惧。
白依巧扫了一眼陈二妹身上的衣服,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出彩的衣服,布料发旧,身上也没有什么首饰,皮肤有些黑,谈不上多漂亮。
怎么上一世就让方勇对她好。
她想起上一世的陈二妹,穿着华丽诰命服,繁复的发髻上插着各种发簪,说不出来的华贵。
真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这样一路无言到了镇上,就分道扬镳了。
宁舒到镇上的药店去了,买了一些药和银针,大灾之后就有大疫,备点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至于慌了手脚。
既然是逆袭,总不能把命丢在这乱世中。
宁舒将自己的手中的银子换成了物资,棉花或者是布匹,再要么就是粮食,等到乱起来,一锭金子说不定都买不到一个馒头。
即便是后来陈二妹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吃的苦却一点都不少。
当初方勇去参军了,而且还是参加的是起义军,对朝廷来说,就是叛军,就是反贼,肯定是有官吏要抓反贼的家人。
陈二妹怀着孕,带着年迈看不见的方勇母亲逃亡去找方勇,半路上方勇母亲就死了。
为了方勇母亲不落到尸骨无存的地步,陈二妹将方勇母亲火化了,带着骨灰一路去找方勇。
乱世中,为了填饱肚子,为了能够活下去,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尤其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就是移动粮仓,说不定就被丧心病狂的人杀死吃肉喝血。
陈二妹要保全自己和孩子,还要保住自己的贞洁,陈二妹吃的苦简直难以想象,白依巧就只看到了陈二妹因为方勇享受荣华富贵,但是没想到陈二妹受到的苦难。
陈二妹的娘家因此受到了牵连,多交了一倍的粮税才解决了这件事,但是陈家是真的家徒四壁了,连下一顿都没有着落。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而当初的白依巧仅仅就是因为方勇的家庭条件不好,还是一个打猎为生的男人,配不上自己,就背信弃义悔婚了。
等到方勇功成名就了,看到锦衣华服的陈二妹,就觉得陈二妹抢了她的东西,陈二妹捡漏了。
不过等到重生的白依巧成为方勇的妻子,可就没有受过这样的苦,逃亡的苦楚。
同人不同命。
宁舒无奈摊手,只能归结为主角光环,重生的白依巧做什么事情都是顺风顺水的,有钱打点官府。
宁舒从药店里出来,在街道遇到了李狗子,李狗子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还拿着一把折扇,不伦不类的,就跟猴子穿衣一样。
这丫正在青楼门口张望,宁舒看到他的腰间挂着一个钱袋,看着还有点分量。
难怪最近都不回家,原来是身上有钱,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钱。
宁舒低着头从李狗子的身旁路过,伸出手将李狗子的钱袋给摘了,恰好这时有青楼姑娘将李狗子拉进楼里。
李狗子嘿嘿猥琐着笑着,进了楼里,根本就没有察觉自己的钱袋被偷了。
宁舒将钱袋放到篮子里,用布把钱袋遮住了。
宁舒眯着眼睛看着青楼的招牌,转身回到了药店,抓了一点药材,给李狗子准备的。
绝对不能轻饶了李狗子。
用李狗子的钱买药来对付李狗子。
买了药之后,宁舒又到了白依巧跟人合伙开的酒楼,酒楼叫吉祥居,装潢什么都很气派。
宁舒走进去,闻到一股股香辣味道,酒楼里大厅的客人还不少,而且还不谈上面包厢的。
有小二上来招呼宁舒,“客官要点什么?”
宁舒看着挂着的竹排菜单,“来三分烤肉吧,再来五分蔬菜的,我要带走。
“好叻。”
宁舒是想尝尝白依巧经营的酒楼味道怎么样,顺便估摸一下这个酒楼的经营情况。
看起来生意很不错。
难怪能开分店,有钱给起义军捐粮食和衣物,因为知道起义军最后能成功摧毁这个王朝大厦,提早投资,意外得到了起义军领袖,未来皇帝的青睐。
不过不能抢臣下之妻,但是对白依巧很偏爱。
这挂开得……
宁舒在等烧烤烤好,听到了白依巧的声音,“陈二妹?”
宁舒转头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白依巧,有一瞬的恍惚,觉得白依巧长得确实好看。
“来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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