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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逾明察觉到她脚步慢了下来,问她怎么了?
莫皑说:“看见了一个熟人,但不知道是不是。”
祁逾明深深凝着她,凤眸深邃,眸光锋锐。
莫皑觉得自己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透明感。
想到这人醋劲挺大,莫皑不由得有些心虚,刚要说些什么,手被祁逾明攥紧,到最后甚至有些疼。
他扯着她往前面走,大步流星。
莫皑刚开始踉跄了一小步,后来就跟上了他的步伐。
抬眸看他,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他下颌肌肉蹦得十分紧,唇角微微下沉。
祁逾明不高兴,莫皑感觉得出来。
出了酒店大门,秋风卷着冷空气劈头盖脸地罩住莫皑全身。
她冷得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下一刻,眼前黑影闪过,一件黑色衣服往头顶罩下来,准确无误披上她的肩膀。
肩膀手臂的冷意稍稍缓解,鼻尖满满盈着一股沉香味。
祁逾明绷着脸,给她系上扣子,搂着她快速钻进了车子。
进了车,有了暖气,莫皑才好受许多。
她套上自己的羊毛呢大衣,把祁逾明的衣服还给他。
即便他是个铁人,依旧会冷。莫皑心疼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
祁逾明不接,语气透着一股命令,“穿着!”
莫皑不肯收回手,调整了一下坐姿,改坐为跪着,她攀住他的肩膀,让他的背脱离汽车靠椅,迅速将衣服套在他背上。
示意他动动胳膊。
祁逾明定定看着她,“你在命令我?”
莫皑说:“我知道你钢筋铁骨,免疫力超凡,但我想以我的方式保护你。第一步,就是不让你冻着。”
他面色微微动容,忽然握住莫皑的下巴,力道不重,语气不稳,“你把我当孩子了?”
莫皑分辨不清此时他的情绪,想了会,说:“谁说只有孩子才能被这样保护?你是我的家人,我的丈夫,我自然应该为你操持这一切,让你免受不必要的侵袭,比如,病毒,风雪。所以,穿上,好吗?”
“好吗”两个字,他听她说来,仿佛一只猫爪,极轻极轻地挠了一下他的心,令他心底闪过一瞬的异样。
鬼使神差地,他动了动手臂,套进袖子里。
莫皑觉得此时的祁逾明莫名地有些乖巧,这个念头刚起,她嘴角倏地勾起。
祁逾明看见了,“你在笑什么?”
莫皑赶紧敛了敛笑意,垂了垂眸子,坚决不承认,“没有啊。”
“我看见你笑了?老实交代,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语气虽透着一股威胁,但莫皑丝毫不惧,“没有。真没有!”
祁逾明却不肯放过她,凤眸紧紧将她锁牢。
莫皑刚开始还能蹦着脸,到后来便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说,我觉得你刚才乖巧得像个孩子。”
“这是骂我?”祁逾明眼眸一沉。
莫皑说:“这是在夸你,像极了小锦。”
祁逾明嘴角一松,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刚开始还规规矩矩的,后来手便覆上了莫皑起伏。
她身子狠狠一颤,心虚地看了一眼能叔,赶紧坐直。
祁逾明又将她拉了回去,死死箍在怀里。
前座与后座的挡板升起,似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这场冷空气说来就来,车子还在路上时,便有雨点劈里啪啦砸在车窗子上。
回到祁家老宅,车门刚开,一股冷空气便扑面而来。
冬天的雨如浸过寒水的针,淋在人身上时,是刺骨的寒,再被风一吹,冷到人缩脖子打摆子,直想狠狠哭一场。
“今晚恐怕会下雪。”能叔感叹说。
莫皑眼眸一亮,听说有雪,刺骨寒意皆被她忽视了。今年都城的第一场雪,来的似乎比往年更晚。
幸好明天进入周末,可以在家里窝着,不用受寒风和雨雪侵蚀,莫皑忍不住美滋滋的想。
风很大,卷着冷雨不停往人脸上刺。
即便距离很短,祁逾明依旧将莫皑紧紧护在怀里,进了屋子后,周身瞬间被暖意包裹,关上门,门外风声狂啸声超强冷气都被阻断。
两人却还没有分开的自觉。
祁震听到动静扭过头来,见两人如此亲近,脸上严苛到无情的表情消融了几分。
蒋红瑛看到了,脸色忽地拉下来,瞪了莫皑几秒钟,越发觉得那张脸刺眼的很,咬紧唇,刚要说两句,碍于祁震在场,只好忍住不提。
她怀里的锦生正在盯着茶几上的画,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入定了一般。
祁逾明牵着莫皑走过去。
莫皑跟祁震和蒋红瑛打了一声招呼。
祁震沉沉“嗯”了一声。
蒋红瑛铁青着脸,装作没听见。
祁逾明跟祁震连眼神上的交流也不曾有,上前抱住锦生咯吱窝,“儿子,走喽,咱们上楼。”
上楼的目的只有一个,哄锦生早点睡觉……然后,漫漫旖旎长夜,只恨冬夜短暂。
……
莫皑迷迷糊糊睡着时,听见沙沙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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