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凯超听见声音抬起头,随后站直了身体迎了上来。
眼见双方越走越近,董兵兵顿足准备说话,却不防被一把抱进了怀里。对方顺势敞开黑色大衣裹住了她,于是背后虽寒风凛冽,正对着的胸膛却带着十足的暖意,她忍不住用冰凉的面颊使劲蹭了蹭。
然而在腰际交揽着的铁臂却是在逐渐用力,仿佛时刻想把她按压进身体里,董兵兵敏感地觉得对方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董兵兵从沈凯超的怀抱里仰起头,忍不住露出好奇的神色。
沈凯超此时也正低着头看她,只见他向来黑硕有神的眼睛里此时满是血丝,下巴处也冒出点点青色的胡渣,像是一整晚没睡似的。
董兵兵看着看着就心疼了,她双手扶住沈凯超劲挺的腰胯,一面踮起了脚尖,清澈的瞳孔中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不会是在这里等了一晚上吧?”
“没有。”沈凯超终于笑了,也说出了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声音带着些意料之中的沙哑,“办完事情后今早刚到的上海,看着时间还早,便想着先来见见你。”
“哦。”董兵兵闻言放下心来,随口问了一句,“那一切还顺利吧?”
沈凯超倒是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支吾了一声便绕过了。
他松开抱着董兵兵的手,改为揽住她的肩头开始往车里走:“这是要去医院?那我送你吧。”
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董兵兵被体贴地送入了车内。车里的物品很少,于是储物台上的那一份报纸便显得格外醒目,百无聊赖的董兵兵索性随手拿过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沈凯超也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正想启动车子时,却被一旁的董兵兵扑了个正着。
“想做什么?”沈凯超见状勾起了唇,这还是第一次被如此热情对待。
他虚揽过董兵兵松软的腰肢,全身瞬间紧张起来的肌肉又被强制放松了下去。
然而董兵兵却只是举起手里的报纸指给沈凯超看,水润的眸子里一片了然与喜意:“上次你说的执行任务是不是就是这个?难怪你今天这么早就来,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这份报纸是今早刚出的,里面详细地报道歌颂了出逃的朱将军等人昨晚被沈少校击毙的事件,而董兵兵所指的地方则是一张占据了大版面的图片,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朱将军一家三口仰躺在地的死状,三个人无一例外通通都是右侧太阳穴中枪,脸上的表情竟然也俱都安详,显然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一枪毙命的。
沈凯超见状微抿了抿唇角,回想起昨日之事,他仍有些后继无力的疲乏感:“其实不是的,人并不是我杀的。”
昨晚他本就没有要全部灭口的意思,一个被国党厌弃的上阶层将军,谁也不知道他手中掌握的秘密和把柄有多少,因此他的价值远比想象中还要大一些,起码对于隐藏在周围的红党来说是这样。
然而意外来临得十分突然,就在朱将军一行人即将走入包围圈后,只听得几声枪响,三人便纷纷倒地不起了,与此同时沈将军派来的福伯带着人从暗处走了出来,脸上却带着微妙的得意笑容……
董兵兵不知其中奥妙,只以为沈凯超是因为行动不顺,不曾实现对她的诺言,所以才情绪失落。
她低着头想了想,复又抬起头安慰道:“没关系的,反正不管是谁杀的,这种为一己私欲视他人生命为无物的人死了才好呢,我很高兴,想来深受迫害的平民百姓们也很高兴。”
“更何况,你是我们国家的军人啊,手上本就不宜沾染国人的血。”董兵兵执起沈凯超放在她膝上的左手,用水润的樱唇碰了碰,开始不着痕迹地引导着,“现在外国入侵者肆虐,国内战乱四起,国家社稷动荡不安,保家卫国才是正道。”
沈凯超看着董兵兵认真的神情和柔软的小动作,内心不免有些澎湃起来,他想的仅是两派纷争,可董兵兵想到的却是国家社稷,孰大孰小,孰轻孰重,高下立见。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伸出手轻柔地去抚摸董兵兵脸上的伤痕。一个个颜色暗红的椭圆形疤痕映着她那白净的肌肤分外明显,就像是极品瓷器上的微瑕,让人生不出反感,反而满心的怜惜。
“还疼吗?”沈凯超问道,声音带着连他也听不出来的的暗哑。
伸过来的大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茧子,摸在刺痒的脸颊上实在舒爽,董兵兵忍不住在对方粗粝的掌心中蹭了又蹭,明媚的杏眼不自觉地微微眯起,脸上的表情像只贪食的猫儿一样餍足。
她埋在沈凯超的掌心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撒娇:“不疼,但是超痒的。”
话音刚落,董兵兵却被沈凯超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声音娇软地惊呼道:“做什么啊?”
“让我抱抱你。”
身着冬衣却仍旧纤柔的腰身在座位上被转了一圈,随后被大手揽抱住,膝弯也被人从底下伸手梏住,对方一个使力,董兵兵便轻飘飘地落到了沈凯超劲长有力的大腿上。
驾驶座位置狭小,还有方向盘碍事,董兵兵只能紧贴着沈凯超的腰腹坐着,姿势分外不舒服也不雅观。
她皱着眉扶住沈凯超脑后的椅顶,不敢完全将自身重量全放到身下男人的身上,只是轻轻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妄想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腿上的人一来一去磨蹭着,就像是只踩奶的猫,一点一点踩到了沈凯超的心里。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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