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北光疼的额头直冒冷汗,脸色惨白的趴在地上,牙关紧紧的咬在一起,两颊上的肌肉突兀的鼓了起来,那模样看上去尤为的狰狞。
“邹小姐可真是有趣,刚刚还不屈不挠,怎么这会儿就变得如此奴颜婢膝了?”陆知郁淡淡的开口,那语气听上去完全没有怒气,可脚下却缓慢而用力的像碾烟头一样碾着邹北光的手,“你到底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动手打她?”
那一瞬间,邹晴晴第一次感受到了那样真实的让人绝望的恐惧,眼前的男人坐在那里看似风轻云淡,却能瞬间让她们两人坠入无边的地狱,并且永世也无法得到超生轮回。活了二十多年,站着家族势力在南城里作威作福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意识到这种从渗透进骨子里的让人窒息的恐惧。
第一次,邹晴晴明白了那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含义,与陆家相比,邹家真的只是一个渺小的存在,一个市值过百亿的公司,就被陆知郁这么三拳两脚打的元气大伤,距离死亡仅半步之遥。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到几天前,她一定不会那么冲动的去打林清溪,如果能预知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是要她把林清溪当成菩萨供起来,她都心甘情愿。
可是,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邹氏破产的事实,她已经改变不了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求陆知郁,求他高抬贵手,放他们父女一条生路。
“陆先生,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打林小姐……是我该死……您要是不解气……您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都可以……我只求求您……放过我爹地好么……他一把年纪了……已经经不起折腾了……陆先生……我求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爹地好不好……”
哭到动情之处时,邹晴晴跪着往前爬了两步,蓦地扑上前去,双手紧紧的抱住陆知郁的腿,“陆先生,您就发发慈悲,放过我爹地好不好?他年纪已经大了,再这样下去,他的那只手就怕是要废了。我求求您了,陆先生,放过他好不好?”
“这一出父慈女孝的戏码可真是让人感动啊。”陆知郁修长的食指在白色桌面上轻轻地叩着,敲出一连串的沉闷声响,墨镜下的双眼冷漠而倨傲,过了好久,他才冷冷的开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邹小姐,你的心里可是非常清楚,你们父女还有邹家今日遭受的这些‘果’,可都是你昔日亲自种下的‘因’,世间有轮回,因果有循环,你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陆先生,我……”
“与其在这里哭着求我,倒不如想想还有何补救的办法,岂不更实际些?”陆知郁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再过半个小时,法院的车应该就到邹家大宅了。”
说完,陆知郁慢悠悠的起身,瞧了瞧挂在他腿上的邹晴晴,嫌弃的抬起腿用力的一甩,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好几米远,再‘嘭’的一声狠狠的摔倒在了草地上。
“好好的兴致都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走吧,回山顶。”话音未落,陆知郁已经走出去了好几米远,只留下一个桀骜的背影给邹氏父女俩。
邹晴晴见状,连忙爬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邹北光的手从泥土里拉了出来,在看到他几乎变形的手掌时,眼泪再次滑了下来,“爹地,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才害得你和邹家遭了如此大的劫难……爹地,都是女儿该死啊……”
空旷的草地上,邹晴晴凄厉的哭声惊奇了不远处在草地上觅食的小鸟,受了惊吓后连忙扑闪着翅膀远远的飞走了……
邹氏集团爆发丑闻的第四天,邹北光因涉嫌商业犯罪,被连夜收了监,并且不得保释,也因此,其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都被法院冻结了,在其涉案的案件为查清楚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挪用这些资产。
一夕之间,整个南城都嗅到了邹氏集团改朝换代的味道,‘邹北光’这三个字已经不再代表着邹氏集团,而辉煌昌盛了数年的邹家,也随之没落了……
而陆知郁因为此次对邹氏进行的高调收购行为,渐渐地走进了人们的视线里,几乎是街头巷尾,都开始纷纷讨论起这个神秘的年轻的陆家家主。
自从那日在餐厅被邹晴晴打伤之后,林清溪就被陆知郁关在山顶的别墅里养了好几天的伤,担心她闷得慌,他便将陆雅望和顾惜楠叫了过来陪她。
南城的春天总是阴雨不断,细如棉丝的雨,无声无息的从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轻轻的落在花房的玻璃屋顶上,慢慢的汇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水流,贴着光滑干净的玻璃,缓缓慢慢的滑下去,最后再落入嫩绿的草地里。
因为阴冷的关系,花房的门被陆雅望紧紧的关上了,在里面待得久了,渐渐地玻璃上便起了曾薄薄的水雾,从里面向外看去,朦朦胧胧的一片。
林清溪照例窝在那张大的可以装下她和陆知郁两个人的摇椅上,身上搭着一条她刚买不久的her纹的羊毛毯,而陆雅望则和顾惜楠一起挤在她对面的一张小沙发上,两人捧着平板电脑正埋头看着新闻。
不知怎的,林清溪总觉得今天有些烦躁,手里捧着的书看了老半天,还停留在翻开时的那页,那些古老的英文越看越像一群长着尾巴的小蝌蚪,看的她眼花缭乱,心里的烦躁渐渐浓了起来,索性将书往旁边的小桌上一扔,干脆撰着毯子一角开始发呆。
陆雅望一边翻着新闻一边啧啧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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