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鱼儿的心里蓦地涌起巨大的悲凉,刚刚还不停挣扎的手忽的一下垂了下去,就像被人抽了筋剥了骨,一副任人宰杀的模样。
既然连你都放弃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从一大早开始,宅子里的佣人们就忙了起来,听管家说,今天中午清溪小姐要宴请重要的贵宾,所以马虎不得。临近十一点的时候,管家来汇报,说中午宴席的菜色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客人来就可以上菜了。
林清溪淡淡的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未曾慢下半分。
陆知郁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头涌上些许的涩意来,“要不算了吧。”
“为什么要算了?”林清溪神色自在,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在红唇上画完最后一抹后,她转过头去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的说,“与外人相比,我们这一家人之间的关系可真是亲密的不一般呢,隔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能凑齐,若不趁此机会联络联络感情的话,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与其说是一场联络感情的午宴,倒不如说是她亲手而设的鸿门宴。陆知郁不是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只是一想到她要亲手揭开自己身上的那一道道伤疤,他就心疼的厉害。他很想阻止她,可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全都是为了他。
他还记得前夜里,她郑重其事的对他说,“他们不就是仗着和我们有血缘关系,所以才这么无所顾忌吗?既然他们能仗着血缘关系让你为难这么就,那么现在也应该轮到他们来为难了。”
陆季暄今天是单独一人前来赴宴,他的车子刚停在大宅门口,后面就紧跟着停下了一辆宝马,随后从车内走出一个风云旖旎的女人,待他眯眼看了好几眼后,才认出那位正向他款款而来的女人正是罗薇薇,为此他的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昨日林清溪亲自致电给他,请他务必出席今天的家庭聚会,他原以为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单纯的家庭聚会而已,可他一看到罗薇薇也来了,心里立刻涌上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对于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她的手段有多狠辣,从她以迅雷之势毁了柳嫣嫣多年的心血,他就可以看出她的心狠手辣绝对不输陆知郁。
不愧是陆知郁看上女人,这杀伐果决的做事手段可真是和他如出一辙啊。
无独有偶,罗薇薇在看到陆季暄的时候,心也没由来的往下沉了一下。她还记得,明明昨天林清溪打电话给她,让她今天中午来这里一趟,说到时会亲自告诉她对夏鱼儿的处理结果,可现在陆季暄却来了,瞧他那深情明显不是巧合,她的心忽的一下开始强烈不安起来。
林清溪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两人皆不知,一时也没了心情叙叙旧情,只是淡淡的点了头,就算是打了招呼,随后以一前一后的进了宅子里。早已恭候多时的管家一见到两人走进来,连忙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将二人迎到厅内坐下,随即遣了个人上去通知林清溪和陆知郁。
佣人来报时,林清溪刚换好衣服,一件紧身的黑色抹胸短裙,长度堪堪遮住她翘挺的臀,一头卷曲长发被她高高的盘在头顶,让她修长白皙的脖子一览无遗。同样一览无遗的,还有她后背和腿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丑陋伤痕。
陆知郁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身上的这些伤痕,可每次看到时仍然不免心痛一番。好像自从跟了他以后,她就越发的容易受伤了,额头上,眉骨处,后背上,双腿上,处处都是又深又长的伤痕,那些痕迹无一不是在提醒他,她曾经遭遇过的那些伤害。
林清溪挽着陆知郁的手臂,冲他嫣嫣的笑着,“客人都来了,我们主家也应该出现了,不然被人说怠慢客人就不好了。”
陆知郁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思量几许后那些劝她放弃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算了吧,他想,她要闹就让她闹好了,就算最后闹的一发不可收拾,不是还有他在吗?他就不信,陆季暄和罗薇薇真敢当着他的面动她半毫。
两人走到厅内时,陆季暄和罗薇薇正一副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林清溪朝他们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后就邀请二人到餐厅入座。
她和陆知郁走在前面,陆季暄和罗薇薇走在后面,走在后面的两人一抬眼刚好可以将她后背上的伤痕看的一清二楚。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看的二人皆是目光一怔,在这之前,他们以为夏鱼儿只是伤了林清溪的孩子而已,没想到还把她伤的那么重。
这些还只是看的到的伤害,可想而知那些看不到的又有多严重。
陆季暄心里蓦地泛起些许后悔,从知道夏鱼儿绑架了林清溪而被陆知郁抓了之后,他只是一心想着要救他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却从未关心过这个未来儿媳妇伤的有多重,怪不得那天在医院里,陆知郁在听到他要求放夏鱼儿一条生路时,会气的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了。
若依着陆知郁的性子,谁伤了他的女人,他一定会百倍千倍的加诸在那人的身上,想到此时,陆季暄在心里默默的哀叹了一口气,夏鱼儿伤的林清溪那么深,能不能活恐怕要看她的造化了。
午日的阳光透过墙壁上那扇彩色的玻璃窗照了进来,细细碎碎的彩色光影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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