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六笑了:“我当时学戏的时候也这样。”
元沂说:“可是徐叔,他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学戏了,上学、上班,现在再加上演戏,他的时间貌似都被抽空了,我现在想见他一面都要预约呢!”
易臻笑看元沂一眼,说:“等我把这戏顺利拍完的,既然应下了我就要好好拍,对得起人家给我那点儿钱,回头有时间了,我再向您讨教。”
徐老六点点头:“不过你这记忆力行啊,小时候的词现在都能记住。”
易臻说:“哪有,我之前在昌平闲的时候,自己就会背一背,练一嗓子元爷爷教的那些唱词,有时候生活没劲,只有练这些的时候才能假装自己还是跟过去一样。”
徐老六听这话觉得心酸,他跟元望春一样,总觉得这孩子的苦有他一份儿,甚至比元望春的感觉更加强烈。
徐老六知道多说过往对易臻是种负担,于是拍拍易臻的手:“这回,我的电话你要记住了,可别再人间蒸发了。”
易臻用力的点头。
回家的车里,易臻拿着本子背东西。
元沂转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拍下他的本子:“干嘛呢,这一路你就没说过话,当我是隐形人啊?司机也需要聊天的,否则容易犯困出车祸好么?”
易臻松松筋骨:“哎,我不得把台词背下来啊,要不真进剧组给人家添麻烦么?”
元沂说:“你歇菜吧,现在的剧组哪像过去了,我听冯程说,那些明星一个个都不怎么背台词的,甚至大部分戏都恨不得给你找个替身去演,得空了就去拍广告赚钱。这年头敬业演员少的很,你当那是什么神圣的地儿呢?”
易臻说:“我知道,但我不能跟人明星比,我初出茅庐的,不容得犯错。”
“那你背了一个月了,拢共就那么点台词,你不会我都会了!”
“我这不是紧张怕出错吗。”
元沂笑着打转向灯:“我看你也是忒紧张,好不容易有件好事落头上了,就怕自己身量不够高,够不到似的,至于吗?”
易臻想想:“哎,回家去,你跟我对戏吧!”
“啊?”元沂调了个车头,听这话一愣。
“对戏啊,我没怎么拍过戏,之前拍戏还是小时候呢,早忘得差不多了。”
元沂来了兴趣:“行啊,我就当玩了。”
回到家洗完澡,易臻s-hi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台词看了吗?”
“看了,这文绉绉的,一看就是部矫情戏。”
易臻扯过台词本皱眉:“没有吧,我演的这个瑄文跟德胜从小一起长大,这场戏把他们的深厚友谊体现的挺好啊,我只演到小时候的离别,后头他们各自成角儿的戏就是其他演员来演了。”
“那个德胜谁演啊?”元沂问。
“不知道,没问过,咱们就对这段好了。”
元沂耸耸肩:“好吧。”
俩人坐在沙发上面对面。
元沂拿着本子僵硬的说:“你真的要走吗?”说完自己忍不住笑。
易臻点点头:“就在明天。”
“你走了,这个地方就空了,我跟他们玩不到一起去。”
易臻努力想台词,说:“可我火车票都买了,师傅说,这是我最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明天咱们一起看日出吧!据说日出特别美,到时候我们在趁着朝阳唱一出《离别词》。”
“好哇,到时候叫上小顺子和小白,我们一起去看日出!”
“不!就我和你!”
元沂一脸嫌弃的扔了台词本:“这什么啊,光看台词还以为是一男一女呢!现在的编剧真是疯了!”
易臻也看一眼台词本:“没有吧,挺正常的啊。”
元沂撇撇嘴,重新拾起台词本,觉得或许不是人家不正常,是自己那点心思不正常。
元沂顺了一口气,说:“长久以来,唱戏是我的梦想,但每次我幻想那个场景时,旁边都有你。”
元沂牙都快酸倒了。
易臻也忍住笑:“别闹!后头还有更酸的呢!”
“哪儿?我没看到啊?”元沂翻了翻。
易臻想了想说:“有一句说:我站在那里,你已经走了,忽然人生百年过去了,聊聊之间沧海桑田,我瞬间就老了。”
易臻的声音很好听,脱了小时候的稚嫩,倒有种温柔的磁性,特别是缓慢说话的时候,让人忍不住一听再听。
元沂一愣,抬头望着易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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