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唱戏到现在从来没有发生的状况,年纪尚轻不懂得应对,台下观众有些喝了酒开始起哄,虽然大多观众都带着怜悯窃窃私语,但在陈青源眼中变成了一群人的嘲笑。
直到他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易臻和元沂,看到元沂指着自己笑的放肆,又看易臻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陈青源攥紧了拳头。
这是他从来没有受过的耻辱,他觉得自己成了笑柄。
易臻站在台下望着台上的陈青源,尽管他看不清陈青源到底在看哪里,但直觉告诉他,陈青源看到了自己,且一直在看着自己。
徐老六看陈青源一动不动的待在台上,前奏响了三回他也没有要唱的意思,徐老六皱眉,觉得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
唱戏的,哪怕台下空无一人,哪怕戏台锣鼓无声,只要角儿定住了,这还是一出戏。
秋佩钰站在台下,已经穿好了戏服等待下一场,但这一场变故让他提前出场,他看着陈青源站在台上的狼狈皱起了眉头。
茶楼的工作人员见状,赶紧上去拉陈青源下台,陈青源下台的时候与师傅错身而过,秋佩钰没对他说什么,而是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一下就将他头上的贵妃金钗打掉了,看了他一眼,转身上台。
锣鼓声响起,秋佩珏神情自若,仿若刚才那一场变故与她无关,一副老生唱腔响起,台下慢慢变得安静,又开始听起戏来。
元沂笑够了,说:“咱们赶紧走吧,别让他们知道咱们来了。”
说罢拉着易臻走,易臻不动,元沂就使劲连拉带劝的将易臻搂出了茶楼。
陈青源捂着脸站在台下,旁边白冰和李佳琪换好了服装出来,白冰想劝一下师哥,李佳琪扯住白冰的羽绒服:“师姐你是不是想被师兄教训,等他气消了的吧。”
白冰不听,上前对陈青源说:“这种情况难免的,师傅说让我们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淡定。”
陈青源冷笑一声:“我刚刚看到了易臻。”
白冰和李佳琪看过去,白冰说:“易臻?他怎么来的?”
陈青源说:“我刚在后头就看见胖子和一个人鬼鬼祟祟,在台上又看见易臻和元沂,怎么回事儿还不清楚?这件事一定跟他们有关。”
李佳琪气愤的对着白冰说:“你看见了吧!那小东西竟然敢捣鬼!我就说那什么破师叔就是来要饭的,带的人也一定不是好东西,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
白冰皱眉:“他才七岁吧,懂什么啊,不过是玩笑。”
李佳琪拿出手机玩游戏,边玩边说:“哎呦我的好师姐啊,穷人都是给脸不要脸的,根本就是存心的。”
陈青源捂着脸冷冷的说:“咱们走着瞧。”
第8章 戏台不染尘埃
冬日里日头下去的早,易臻回到秋园时已经全黑了,敲了几下大门,开门的是邵小武,他一看易臻就把他拉到一旁:“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跑到茶馆去了?”
易臻说:“元沂带我去看热闹。”
邵小武小声说:“你这下完蛋了,师兄说是你和元沂他们拉了电闸,让他唱不了戏,师傅他们在北房已经等你好久了,师兄的父母都来了,冷着一张脸说是要找你和元沂算账,你这顿挨打算是跑不了了。”
易臻心中忐忑的随着邵小武进了北房,进了屋发现里面特别静,像是没人一样,但秋佩珏和徐老六都在里面,还有一男一女,旁边站着陈青源。
陈青源的父亲看见易臻皱起眉头:“就是他吗?这么小?”
徐老六赔着笑脸:“小孩儿不懂事,不是故意的。”
陈父没说什么,陈母呵呵一笑:“您倒是没什么,又不是您家孩子上台被起哄,我们青源打小喜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孩子们一时玩笑过了头,也是……”
陈母对徐老六的话有些不耐烦,没听下去就转脸对着秋佩珏说:“秋老板,我们算是认识久了,把孩子放您这里也一直挺放心的,但最近青源一回家就闹脾气,说是在这里有个特不懂事的孩子天天闹事儿,还不是您的徒弟,本来我们也没觉着什么,小孩子嘛,闹闹脾气正常,但这种事情是人品问题,我们可不能让青源学坏。”
陈父拉了拉陈母,陈母挣开胳膊,接着说:“孩子寒假整个假期都没有休息来学东西,就受到这种屈辱还不让说了?今天这事儿无论如何也要给个说法!”
徐老六蹲下身子问易臻:“臻儿我问你,这事儿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易臻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
徐老六摸摸他的头:“要说实话。”
秋佩珏一拍桌子:“臻儿!说话!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易臻想说没关系,但想起元沂和胖子,他们把自己当成朋友才把自己带到茶馆去,为了给自己出气才去拉电闸,要说真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像也不对,易臻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陈母在一旁冷笑:“屁大点儿的孩子,居然做这种坏事,以后还得了?不是我说,秋老板,你这秋园里怎么什么人都能进。”
徐老六蹲在那里的身子一震。
秋佩珏紧锁眉头,眼镜后的目光一闪:“师弟,这是你带来的孩子,我本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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