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马车里遭了大罪,被吓的肝胆俱裂,换来的,便是这个局面么?
由不得这行人纠结,崇庆帝嘲讽道:“今个也真是奇了,一个二个都跟约好了一般!朕的大皇子尽孝道,二皇子也跟着尽孝道了么?这都子时了,人都去哪了?朕的大皇妃身怀六甲要娘家姐妹服侍,朕的二皇妃也怀了身孕不成?倒是朕的三皇子,本该在府里面壁思过的,反倒抗旨来大祀了!看来朕的大皇子二皇子都没三皇子懂事呢!也就他还把朕的大寿放在眼里了!”
百官齐齐跪下:“陛下息怒,陛下万寿无疆。”
就在此时,只听百官后面是二皇子虚弱的声音:“让让!让让!父皇,儿臣来晚了!咳!咳!”
只见二皇子由奴才搀着,四爪蟒袍外裹着貂毛斗篷,一脸病容。
二皇子蹒跚自百官中走上前,颤巍一跪:“父皇!儿臣来晚了!咳!咳!”
二皇子的惨淡已让在场人等不忍苛责他。
大皇子有张良计,二皇子有过墙梯。
二皇子咳的无法解释,二皇妃道:“昨夜大雪,殿下便受寒发热折腾了一晚,今个在榻上便起不来。殿下叫嚷着要过来大祀,儿臣便做主给他服了安眠的药物……”二皇妃红了眼眶,“父皇要怪,便怪儿臣罢!儿臣也是怕殿下病体影响了父皇大寿的气氛,这便擅作主张……太医也说了,殿下不便出门吹风……父皇明鉴!”
王皇后接口道:“陛下,这事是臣妾允的!皇儿一片孝心,臣妾做母亲的,就跟着天下为娘的一样,自个的孩子病了,那是恨不得以身相代的!昨夜皇儿病了一夜,可急煞了臣妾的儿媳了,也跟着守着榻前一夜,今个一早儿媳来请安时,臣妾让太医一诊脉,儿媳也染着风寒了!儿媳把自个贴心的奴婢都留下服侍皇儿,太医说儿媳主要是头疼症,十娘向来在宫里给臣妾按摩惯了,臣妾便也没规矩一次,让十娘跟着儿媳一道!臣妾便想着,这规矩是人定的,只要十娘不在列祖列宗面前露面,这也是无碍的罢?”
崇庆帝自然挑不出错来,脸色却很是凝重:“看罢!这条上山路本身就窄,偏生你们不守规矩,什么猫狗都跟着来,这不出事了罢?”崇庆帝意有所指的望向程宰相,“我朝国泰民安,程宰相功劳不小。朕不以禹舜自比,却也是纳言从谏第一人了。当年朕要重修太庙,程宰相直谏地方水患,朝廷发下的物资匮乏,当以民为重。程宰相还有言道,这太庙是供奉朕的列祖列宗和有功之臣,他们在天之灵也是盼着百姓安居乐业,朕若做到了,便是比重修太庙还要大孝!程宰相一言,朕深以为然。”
崇庆帝眯起眼睛:“程宰相你说,这无缘无故两匹马同时出事,朕的皇孙夭折,是朕哪点做的不好,列祖列宗在责怪于朕么?朕向来崇俭戒奢,也不过逢十过寿,难道是民间有冤情,让朕十年一寿,也过不安么?”
程宰相自然听明白了崇庆帝的弦外之音。
敢在崇庆帝的面前出幺蛾子,程宰相该有多大的胆子!
程宰相这个直谏忠臣的胆子,说到底都是崇庆帝给的!崇庆帝要不是图这个有容乃大的名声,还有程宰相的立足之地么?
程宰相冷汗津津,跪下道:“臣以为,此事蹊跷!山路雪被清净,马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发狂?以臣看,此事该彻查!李提刑既然能破了尼姑案,这事李提刑自然当仁不让!”
李提刑头皮发麻,出来道:“臣以为,既然案发当场如故,这么多人见证,自然排出异物惊马一说。臣以为,首先要找到发狂的马,从马身上找出端倪,还有,最有动机的自然属驾马的奴仆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驾马的奴仆摔下去死了,谁又能在这深山里追到烈马的踪迹?
崇庆帝点到为止:“大祀耽搁了时辰,已然是对列祖列宗不孝了!这事,就交给李提刑办罢。”安公公已经命人备了龙撵候着。
虽说在场人精都心里通通亮,程四娘归周内司,王十娘归旻王了。
不过,总有不识趣的。二国舅走了出来道:“陛下,旻王以身相救十娘,十娘哪怕是给旻王为妾,还请陛下不嫌弃!”
二国舅虽说是挂了一个虚职吏部尚书,好歹也是正二品。二国舅是王十娘的二伯父,实则与其父三国舅不合。二国舅又何必在这节骨眼上给王十娘请旨?
说是做妾,王十娘是三国舅的嫡女,又最得王皇后的心意,有王皇后做主,自然是做正妃了!
二国舅也是无法。如今王氏在没落,程宰相又得了周内司,王氏的压力就更大了!旻王若娶了王十娘,那倒还好。若是不娶,王十娘毁了名节,那便是投河自尽的命,王十娘死便死了,那不是昭告天下,王家女不值钱了么!那些跟王家根蔓相连的世大族,还不蠢蠢欲动?墙倒众人推的局面,让二国舅浑身一个哆嗦。
二国舅敢在这时候说话,心里也是有谱的。当年元家一倒,王家元气大伤,崇庆帝还是手下留情保了彩瓷的一片天。权力制衡,崇庆帝怎么着也不会让程家独大!
此事一败,王皇后哪有精神头顾到王十娘?
王皇后这才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王十娘,长甲把掌心戳破,她处心积虑养的一枚好棋子,便这样毁了!
王皇后敛了敛神色道:“陛下,十娘是最得臣妾心意的内侄女,贤惠淑德,臣妾就跟陛下讨个旨意,许十娘为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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