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不能说是一个人的错,那就两个人一起去,该批斗的批斗,该游街的游街,等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回来。
姚燕红一听这话,立刻改了口:“我也不是不愿意摆酒,而是……”她一个大城市来的姑娘,会不知道革委会的事儿?又不是像曾庆华那样在乡下待了三年多了,她才来了几个月,门儿清,就是没料到这么快就波及到了乡下地头。
既然没回头路了,她索性提了自己的要求:“我不求新衣服婚房三转一响啥的,就一个要求,让我去当小学老师。”
赵建设黑了脸,其实这事儿他早就知道,本来调个工种也没啥,像老宋家不就把张秀禾弄到猪场去了吗?亲戚之间,互相照应下没啥,可当小学老师……姚燕红的学历是够的,初中毕业,还念了两年高中,可她这人一看就不安分,哪敢叫她去教学生呢?赵建设的大儿子今年就上一年级了,这是坑谁啊!
没给他们讨价还价的机会,赵建设直接要求二选一,要么结婚,要么去革委会,三天之内决定好后通知他。
等出了赵建跃家的大门,赵建设就让队上的干部们四下去通知,今天傍晚下工后,开大会。
大会的主要内容就是关于乱搞男女关系的,当着所有社员和知青的面,赵建设义正言辞的表示,偷偷耍在一起搞对象的,该摆酒的赶紧摆酒,最高领导人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只要有人举报,一经查核就要拉出来批斗,还会在档案上记一笔,最终后果有多惨,现在还不好说。
赵建设说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摆事实讲道理,只差别直接威胁了。他不是为了谁的利益,而是希望生产队能恢复到以前那种平静生活中,也并非想要反对自由恋爱,如果两人看对了眼,请人说合一下不就成事儿了?正好叫那些只想着占便宜的人收敛一下。
上头说着,下头直接乱了。
毛头是喜欢听壁角,可他就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咋可能知道队上发生的所有事儿呢?目前为止,被他察觉的也就那么几对,真正叫他说破的,更是只有赵建跃和姚燕红那一对。对了,许静也算是,不过毛头并没有对外提过许静,这事儿是赵红英看不过眼给捅破了。
而事实上,队上看对眼的可不止那么几个人。
很快,赵建设就收了到了一摞的举报信,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出自于同一个人的笔迹,甚至后头大概烦了,就写在了一块。非但有男女各自的名姓,还有曾经私下约会的时间、地点,甚至还明确的点明了某些定情信物。
赵建设也是大开眼界,跟着就开始约谈了。
知青们的心眼儿是不少,可心理素质却是一般。赵建设也没咋吓唬,只是把举报信上的一些内容透露了下,就轻轻松松的攻破了防线。等事后一统计,好家伙,居然有足足二十七对,里头有女社员跟男知青的,有男社员跟女知青的,更有双方都是知青的,倒是队上社员互相看对眼的,一对都没有。
光这些也就够了。
约谈之后,赵建设照例给出了选择的机会,也都给了他们三天的考虑时间,欢迎他们想通后随时来找他。
先有开大会,后有举报信,再接着就是约谈了。一桩桩事儿凑在一起,第七生产队难得的热闹起来,这还不到过年呢,竟是比大过年的都闹腾。
而就在这时,赵建跃和姚燕红结婚了。
这年头结婚简单得很,叫上亲朋好友,摆上几桌酒,要是家里实在是困难的,就叫大家凑个热闹,不请客吃饭就完事了。当然,老赵家肯定不能这么干,他们还是想方设法凑了点儿好东西,邀请了好些个亲眷,热热闹闹的庆祝了一回。
自然,老宋家也在被邀请的人之列。
难得有吃席面的机会,哪怕知道伙食未必有自家的好,赵红英还是带着一大家子欢欢喜喜的过去了。
还好,赵建跃爹妈似乎是觉得自家先前丢了脸,在席面上下了很大的工夫,居然还托人弄来了不少肉皮。这年头,吃个肉格外难得,哪怕是肉皮好了,起码也是带了油腥的,跟白菜烩在一起,也算是个大菜了。又恰逢瓜熟丰收之际,赵家很是下血本弄出了好些个菜,荤的素的加上馒头菜包凑足了八个盆,新娘子姚燕红见了,面上倒也露了笑。
等回头吃饱喝足了,多半亲朋好友都是直接走人的,当然每家都留了一两个人帮着主家收拾碗筷送还桌椅啥的。撇开这些人不论,还有一帮人却是存了看好戏的心态,哪怕现在不提倡闹洞房,也有十来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伙子,早不早的等在人家窗子底下听壁脚。
“你答应我的,只要结婚了就能给我弄到小学去,你得说话算数。明个儿就去找你哥说说,我都成了你的人了。”
“对对,明个儿就去,咱们先睡吧。”
“猴急个啥?我告诉你,你可别光嘴皮子上说说就完事了,反正我不要下地干活了,这也太糟蹋人了,你看我这一身晒的,都快成黑炭头了。长那么大,我就没吃过那么多苦头。建跃……”
“行行,你说啥都行。”
“那说定了,我要去当小学老师,你把那个李春玲弄下来,反正她也不是个好的,成日里跟人眉来眼去的,这下好了吧,我也举报她了,看她咋收场。”
“咱们睡吧,睡吧。”
“哎哟,你往哪里弄?你这是干啥呢?”
“……”
屋里一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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