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嫁女。一般情况下,给个两三块钱当彩礼,再拿十几二十几斤粗粮就差不多了。至于盖房子,钱反而不是重点,关键在于自家人出力。
搁在解放以前,乡下地头盖房子,都是亲戚朋友帮着去山上砍几株看好的积年大树,回来一道儿挖地基、立顶梁柱、和泥糊墙,捆麦秆子当屋顶等等。
盖房子人家所要做的,就是准备所有人的一日三餐。再有就是,要是请了泥瓦匠和木匠,还得给他们手艺钱。
现在社会不同了,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属于国家的,不让随便上山砍树。当然,拾柴啥的没人计较,可要盖房子,需要的是至少十年以上的大树,那就得跟生产队报备了,用工分来抵扣树木、泥和麦秆子稻草之类的。至于吃的,粮食家里倒是有,蔬菜瓜果也不少,最费钱的就是买些油和肉类,到时候房子盖好了,要请所有来帮忙的人都吃一顿带油水的好饭好菜。
所以,盖房子很便宜,应该多半都是用工分换的,就连粮食,那不也是年底拿工分换来的吗?
张秀禾努力安慰宋卫国,想要让他知道,他也是付出了不少的,毕竟家里的工分多半还是他们三兄弟以及强子和大伟赚来的。
可惜,宋卫国并没有感到多少安慰。
甭管咋样,秋收彻底结束后,老宋家还是准备盖房子了。不过这就没几个孩子的事儿了。
春丽姐妹仨连秋收最忙那会儿也没回家,只因为厂子里请假是要扣钱的,按日子扣钱,就拿春丽来说,她请假一天扣一块五,秋收起码要干十天,那就得扣十五块钱,她能干多少活儿?春梅和春芳也没回家,横竖都是干不了活儿的人。喜宝和毛头优哉游哉的上学去了,他俩秋收时有帮着做饭,到开学,就丢开一手的事儿,直接闪人了。
于是,老宋家直接忙翻天了。
留在家里的人,除了扁头一如既往的上学逃学外,其他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这别的就不说了,袁弟来是最憋屈的,强子和大伟娶媳妇儿,用了家里好多工分,又因为所有人的工分都是集中在一起的,等于就是也花用了她家的。加上她的扁头才上小学二年级呢,谁知道啥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儿,愈发衬得她这些忙碌不值得了。生平头一次,她起了分家单过的心。
……
而此时此刻的县一中,已经完全沸腾了。
怎么说呢?好似一瓢冷水猛的泼到了煮沸了的油锅里,溅起了无数滚烫的热油。
——九月初,教育部在京市召开了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决定恢复已经停止了十年的全国高等院校招生考试,以统一考试、择优录取的方式选拔人才上大学。
消息传到他们这儿,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可这事儿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尤其是在校学生。
毛头作为上学期末刚被任命的班长,正想着咋样跟新来的班主任老师打好交道呢,就被这个重磅消息弄了个目瞪口呆。
“高、高考恢复了?!”毛头一把揪住同桌的胳膊,还狠狠的拧了一把。
“啊啊啊!”徐向东连声惨叫,可惜这会儿班里所有的同学都是嗷嗷的叫唤,连带讲台上的班主任程老师都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他的惨叫声显然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也不能这么说,起码毛头是注意到了:“哦,不是做梦啊。”松开了徐向东的胳膊,毛头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大兄弟,咱们能高考了?”
“不能。”徐向东果断的否定,“你都没仔细听吗?只有工人农民、知青、复员军人、机关干部,还有应届高中毕业生才能参加高考。咱们是初三学生。”
毛头沉默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伸手将徐向东一头整齐的头发呼噜成鸡窝头:“等着,咱们以后一道儿参加高考,考到京市去!”
顿了顿,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就是不知道京市有没有专门叫人唱戏的大学。”
浑然不知道自家毛头哥哥又开始作幺的喜宝,这会儿也拉着同学女生的手一个劲儿的晃着:“能高考了!咱们以后能考大学了!”
“对呀对呀!我家还没出过大学生呢!对了,我大哥刚上高三,他明年就可以考试了!”
喜宝脸上的笑容顿了顿:“我大姐两个月前刚高三毕业,她能考吗?”看着同桌迷茫的神情,她赶紧跳起来,三两步的跑上讲台,问,“程老师,我大姐才刚毕业,她能不能参加高考呢?啥时候开始考啊?”
程老师作为来宣布高考恢复这一特大喜讯的老师,自个儿也激动得泪流满面,听了喜宝这话,这才拿出手帕擦干了眼泪,笑着说:“能啊,毕业一年以内都是应届高中毕业生。再说你大姐不是在纺织厂吗?厂里的任何职位都可以统称为工人,她可以考的。”
“程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大姐在纺织厂?”喜宝傻眼了,浑然没注意到程老师没解答她第二个问题。
“真是个傻孩子!”程老师哭笑不得摸了摸喜宝的脑袋,“当然是你姑姑告诉我的。对了,具体什么时候考试,还得等通知,我猜,至少也得等到十一月以后了,没那么快的。还有就是,这回高考,不会开放所有大学,应该会优先考虑重点大学,还有医学院、师范学校,我猜农业大学也会开放。”
虽然没明白为啥程老师会认识小姑姑,可喜宝还是把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她还记得小时候的戏言,说大姐凶起来像个教导主任,也许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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