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惦记着娘家人,在她眼里她妈她弟她侄子,哪个都比臭蛋金贵!还给啥机会啊?这么惦记娘家,赶紧回去啊!”
“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跟她离婚!”宋卫民苦苦哀求着,“真的是最后一次!”
赵红英看了他好一会儿,扭头叫宋卫国拿纸笔:“我说你记。从今天起,如果她袁弟来再敢帮娘家一星半点儿,立刻跟宋卫民离婚,哪怕给一粒粮食,帮一点活儿,都离婚!”不是她狠,而是稍微留点儿余地,只怕袁弟来就敢再犯。
袁弟来哭得整个人都在哆嗦,可她不敢反对,只能狂点头,问啥都说好。
宋卫国赶紧都记下来,完事了又叫老三签了字,低声劝他:“不想离婚你就看牢一点,可别叫她又犯了。”
“不会的,我保证不会的。”宋卫民咬牙签了字,扭头冲着袁弟来说,“这是妈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我给的,再有下一次,你就真的滚回娘家去!”
袁弟来哭疯了,捂着脸跑了出去。
没人去追,都清楚她是不敢离婚的,老袁家可没那么好心,今天要是她真离婚了,头一次想打死她的,绝对是袁家的人。
事实上,袁弟来只是想跑出去缓缓,可不知不觉的还是来到了袁家。她走到门口,正好院门是虚掩着的,刚想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高声抱怨。
“妈!你叫我说你啥好?让你别去找她,你答应的好好的,咋又去了?你说你去找她干啥?非得给咱们招祸才高兴啊?她帮了啥忙?啥都没帮上!”
“我就说了沾上她准没好事,哄你说帮你干活,还没两天就跑了,还连累咱们家扣了那么多天的工分,能换多少粮食啊!回头老宋家再闹上门来……唉,那个灾星!”
“咱妈就是耳根子软,叫人哄两句就不行了。”
“就是!妈你也太心软了,你以为她袁弟来是真好心?回头还不定咋闹心呢!算我求你了,别再掺合了。”
袁家两兄弟轮流教训着袁母,一叠声的责怪她不该跟袁弟来沾上边。
一声声、一句句,透过虚掩的院门全传到了外头,传进了袁弟来的耳朵里。
明明是三伏天,却冻得她手脚冰凉,好像连心都被冻住了。在外头站了半天,直到最后,她也没勇气推门进去,只是抱着胳膊一步一挪的回了老宋家。
袁家那头,丝毫不知道袁弟来曾经来了又走了,只逼着袁母答应以后再不跟袁弟来来往。
“好好好,我答应,你们说啥我都答应。我明天就下地赚工分,以后再也不跟她说一个字!”
……
从那日开始,袁弟来就安分多了,别说回娘家了,她哪儿都不去,就上工和回家两点一线。平时见了谁都不吭声,整个人都蔫蔫儿。见她真的改好了,宋卫民高兴极了,又看臭蛋一天天长大,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结实得不得了,就更觉得未来有希望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了两年。
这两年里,第七生产队年年都是头一个交公粮,年年都被评为先进生产大队,当然也落不下赵建设这个先进大队长。
唯一叫人奇怪的是,队上的知青越来越多了。不止他们大队,整个红旗公社,周边的其他公社,甚至其他县里的公社都接收了大批的知青。那些知青年岁越来越小,头一批还有好几个二十出头的,后来这些干脆都是十五六的,一副小孩儿长相,分到队上后,只知道叽叽喳喳到处乱转,一干起活来,各打各的不中用。
赵建设愁坏了,虽然这几年收成不错,家家户户多少都攒了点儿余粮,可也不能拿辛苦挣来的粮食养这些闲人吧?要是他们愿意好好干活也就算了,大不了先欠了回头秋收了还,可这些人明显心不安稳,成天瞎晃悠不说,还有女知青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似的,不知道究竟是来干啥的。
有了对比才想起第一批知青的好来了,自打知道回城无望后,他们就老实了很多,也愿意干活了,经过差不多三年的历练,里头最娇气的女知青现在都把农活练出来了。
权衡再三后,赵建设给知青领头人曾庆华安排了新任务:“我们到底都是泥腿子,不比你们都是从大城市来的知青。这样吧,你给新来的那些人做做思想工作,要让他们知道,干活才能分到粮!”
曾庆华苦笑连连,大队长不知道内情以为知青都是一样,可他却知道里头差别大了去了。
他们这一批,也许在队上的人看来是娇生惯养了点儿,可甭管怎么说,那也都是评比出来的先进知识青年。下乡支农这事儿,是他们主动要求的,当然谁也没有想到乡下会那么艰苦,可说到底也是自己求来的事儿,在熬过最初的那道坎儿后,倒也慢慢安定了下来。
新来的那些知青就不同了。他这几年虽然一直待在红旗公社里,可也经常跟家里人通信,知道现在形势变了,听说连裙子都不能穿了,稍微亮色的衣服也不能穿了,还有严查家庭成分的,要是贫农还好些,那些知识分子可算是倒了大霉了,曾经对他很好的恩师,据说举家离开了市里,下落不明。
家里人反而庆幸他走得早,说他们这一批分的地方都还不错,起码都是吃饱饭的地儿。越到后面就越要看运气,有些人直接被分到了最南面,还有人去了西边高原上,跟家里相距万里之遥,别说见面了,连寄信都难,至于回城,做梦吧!
看着赵建设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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