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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凡……简凡……”
“锅哥……锅哥……”
“小凡……小凡……”
几声急切的声音。简凡缓缓地睁开眼,不知道何时何地,头痛欲裂,想起床却觉得全身仿佛散了架一般地难受。一双大手抚上来,是江师傅,喃喃地说了句:“呀,烫得这么厉害……”
一干围上来的队友可没好话了。肖成钢喊着,呀呀,完了完了,不会是禽流感吧。后面不知道谁在更正,把禽流感换成了猪流感,平时队友之间这种玩笑就不断,不过今天,简凡明显是病怏怏地连笑都难得了,睁着无神的大眼,直看着众人呆,这样不用说,真病了。
众人正闹哄哄的当会,杨红杏领着谢法医进来了,谢法医拔着看瞳孔,又看了看舌胎。再摸了摸温度,肖成钢在旁边观看得愣,傻了吧叽说了句:“谢阿姨,你摸死人行,活人成不?别把锅哥摸死了啊。”
这话引得谢法医反手一巴掌扇在脑袋上,肖成钢哎哟一声,没防着不知道谁的手、谁的脚都朝自己的身上招呼,被众人连打带骂轰出来了。这个愣头青经常爆句雷语,除了人憨厚点,基本不招人待见。
“重感冒,有轻微中暑现象……送医院,输两天液……”谢法医诊断道。
“什么……什么时候了?”简凡的嘴唇翕动着,弱弱地问了句,两眼无神,却不知道这病来如山倒,人倒得这么厉害。
“27号了,你睡一天多了……快快,给他穿衣服……”
“看你还一个住不?病这儿了都没人知道,亏是肖成钢现了。”
“鞋呢……衣服,衣服破了……再找一身……”
一干队友手忙脚乱地伺候着穿衣服,跟着俩个人架着简凡出宿舍,七嘴八舌地一说才明白了,敢情是已经过了一天了,专案组没见着人,再打电话也没人接,把肖成钢派回来找来了,一找二找不见人。还亏得肖成钢用卡捅开了门才现简凡病在宿舍,这才把一干外勤都喊了回来。
“上来,把他塞后头。”
“成钢,过来把你锅哥背上。”
“我开车……郭元,你们忙去吧,我把他送医院。”
“带钱了么?”
“有,瞎操心……”
七手八脚地忙活着,扶的扶、背得背,把简凡塞进了车后座,杨红杏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队里的差不多都有任务,还就大师傅江义和和肖成钢这俩人可有可无,干脆仨人一行送简凡去医院了。
“谢谢你啊,江叔……”车动了,简凡软软地靠着江师傅说了句,看着扶着自己的那双虬结的大手,抬着无神的眼睛看看朝夕相处的这位大师傅,简凡多少有点难为情,平时不觉得彼此间有什么,可一到难时,总是这双大手在搀着扶着自己。这个经常叫嚣着一脸凶相训人的老警察。有时候看着像父亲一样亲切。
“哎……还跟叔客气呀?”江义和慈详地笑笑,把简凡往臂上靠靠。像看护儿子孙子一般。副驾上的肖成钢不乐意了,凑上来:“喂喂……锅哥你咋不谢我呢?还是我现你的。”
看着傻乐呵的肖成钢,简凡有点艰难地笑笑,说了声谢谢。说了句咳嗽不已,难受地靠着江师傅闭上了眼睛。雨后的山里湿气重,又累了两天,简凡看样还真有点吃不消了。
一路上,从后视镜里瞥得几眼简凡神情萎顿不已,杨红杏几次想张口说话都没说出来,这么个病怏怏的样子,和平时那个一脸坏笑、出口怪话连篇的人实在相差甚远,隐隐地从心底里泛着怜悯,知道他和肖成钢俩人连续查了两天两夜,知道最后连夜在天龙山上找到了直接的证据,知道累极了的简凡回队后便倒头就睡,却不知道隔了一夜病成了如此样子。
离一大队最近的和平医院,十几分钟便到,下了车杨红杏忙着跑前跑后挂号,肖成钢和江义和扶着简凡坐到了挂号席等着,不一会便安排了病房,挂上了点滴,医生粗粗检查了一下,病症基本和谢法医所说相同,建议输液,倒不必住院治疗。挂点滴的当会,杨红杏不知道又从哪找来了冰袋给简凡敷上,回头却安排着肖成钢和江师傅先回队,肖成钢自然不是个伺候人的材料。江义和眼里闪着理解的笑意,俩人应承着,先行离开了。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第一瓶点滴输完,冰袋换了两次,简凡才回复了点精神,看着忙前忙后的杨红杏,买了一堆药回头又拎着一袋水果回来了,不无感激地说了句:“谢谢……”
这句话说得有点艰难,像是从喉咙里憋出来的,放下水果削着皮的杨红杏翻了一眼,没好气地接了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好歹呢?”
简凡笑了,弱弱的微笑了,杨红杏也笑了,笑着时候才现,不知道是忽视杨红杏很久了,还是忽视女人很久了,反正看着杨红杏也格外格外的漂亮,特别是警服下掩映着的凸凹有致的身材,脱了警帽一头直披到肩上的乌,英气之中的抚媚扑面而来。
病着的时候,最容易感觉到来自他人的关心。偶而一瞥,长长的睫毛眨着。纤长的手指削着水果,偶然俩人四目相接的时候,杨红杏会报之以一个会心的微笑,暖洋洋的感觉顺着目光会直触到心里的莫个部位,让简凡觉得暖暖地东西在心里流着。不过这样的女人,即便是近在咫尺,也让简凡觉得远隔着天涯,两人自那个晚上仿佛是心照不宣,仿佛仅剩着一张窗户纸,可都没有捅破,还是维持着这种同事兼队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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