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母亲冯婉的影子。同样的保守内敛,同样的含蓄沉默。
冯婉遭受了很长时间的家暴,陶书扬对于这一方面的事情极其敏感,也很快察觉到,胡美萱同样遭受着暴力行为。
他恋慕着胡美萱,也心疼着胡美萱。再加上母亲的投影,一层层放大,一层层逼近,愈发让他愤恨不已,很早之前就已经产生出来要铲除这个——这些男人的念头。
他并不指望自己的母亲能帮忙,搞不好自己报警之后,母亲还会选择包庇父亲。所以他先亲自动手杀了自己的父亲陶友发。
第一次动手着实是有些拙劣,说到底还是惊慌不已。只是他没想过会受到告罪者的帮助。
对方彼时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强烈的个人正义感让他将陶书扬当成了自己良好的继承人。所以告罪者按照自己一贯的手法布置了现场,然后故意留下了自己部分皮屑。
告罪书上着的:“他死于另外一张脸”。
不仅仅是说,引发陶友发死亡的原因,是陶友发藏于人后的那张暴力阴森的脸。也是说,杀害他的人并非是自己。
与此同时,冯婉也对熟悉的菜贩装着样子:“我儿子呢?刚还提着菜在我身边,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噢,我瞧见了,怎么跑肉摊那边去了。”
菜市上面人可不少,小贩谁管她儿子真的跑去哪了,只是心里留下了印象。冯婉人又确实不错,时常关照他们生意,因而后来再问起的时候,纷纷帮着做了不在场证明。
告罪者伏法,母子俩平日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又有“不在场证明”,因而资料档案上面也就这样记载了下来。
那案子,陶书扬顶多算是只完成了一半,所以总是有些念念不忘。
时隔多年,他再遇到胡美萱,隐藏的杀心便再次动了起来。胡美萱已经离了婚,所以他并没有找那个前夫算账,再说了,胡美萱现在那位男朋友也未必是什么好人——不如说更坏了。尤其是对待继女的这件事。
于是陶书扬蛰伏着,再次动了手。
陶书扬的事情自然是引起了不少关注,十七年前的案子完全翻案,唐莎莎一时之间成为了部门里面的红人。
之前还和刘瑾怀疑说姑娘一趟一趟外跑是不是在偷懒的小年轻,这会儿已经完全成了迷弟,见到她的时候一脸热情和崇拜。
她是怎么翻盘案子的,别人都看在眼里。大热天的,这城市本来就热,出去就被晒脱一层皮,她那样来回跑动,一点一点扒话里的蛛丝马迹,可谓是十足努力辛苦。
这样一来就算是有人眼红想说点闲话,也很快就能被反驳下来。
过上两日,刘瑾开会去了,她照例在下面办公室里面研究王英森杀女案的可能性。
这个案子最为棘手的一点是,找不到对象。王英森的亲人一个也没剩下,其余有关联的人也不愿意接受会见调查,她只能通过一卷卷资料来研究。
正愁眉苦脸的时候,却接到了陈妈妈的电话。
唐莎莎接起来,然后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陈妈妈态度和往日有些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从声音里面居然能够听出几分紧张来。小心翼翼问她:“莎莎呀,我给西琅打电话,他没接……”
唐莎莎看了一眼刘瑾那空荡荡的办公桌,回答道:“副部现在在开会,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回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陈妈妈犹豫一下,和她说了实话:“你知道我在做些房子生意对吧?实际上,半年前的时候,我租了一套房子给一个小姑娘……”
她现在显然有些不平静,声音里面也带上了些微的颤抖和惋惜,唐莎莎不由得把手上的笔放了下来,握着电话,认认真真听着。
陈妈妈说道:“合同签的是一年,那个女孩子想要租金便宜一点,所以选了半年付,这样一来,每个月租金能便宜两百块钱。”
唐莎莎“嗯”了一声。
“我手下房子不少,平时基本只是在收租金的时候和租客联系,其他时候都是管理员帮我打理……”
这很正常,专门做租房的二房东一般都会聘请房屋管理员来代打理各个房子的事情。自己乐得清闲,该收房租的时候联系联系人就行了。
她问了一声:“然后呢?”
陈妈妈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往后面说:“现在已经过了半年了,到了她该交房租的时间了,但是我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她,管理员那边也推说不知道。我就想问问她到底还租不租这个房子。然后刚才,我过去了房子那边一趟,她邻居和我说……”说到这个地方,陈妈妈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心悸还是伤感,声音低下来,“她自杀了。”
唐莎莎一怔。
陈妈妈叹了口气:“听说已经自杀很久了……管理员怕担责任,故意隐瞒了这件事。但是一直没人来料理那女孩的后事,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听她说到这里,唐莎莎已经站了起来,兴许是现在做着这份工作,身上多多少少就有些类似于使命感的东西,说道:“您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陈妈妈给了她一个地址,从科研所过去并不算远,路上也不堵,打车十分钟就到了约好的地方。
陈妈妈在外面等着她,见到她过来,脸上感叹之色还没有褪去,有多出几分轻松来,朝着她迎了过去。
唐莎莎问道:“您有钥匙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往她手上递了一串东西,指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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