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观察着秦知年的表情,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她那边有多整理出来的资料,一会儿我让她拿给你,你也看看。”
唐莎莎没吭声,心里却也明白,顾西琅现在是担心一会儿她自己送资料过去觉得尴尬,所以现在帮她铺个台阶。
秦知年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半天才点点头,眸中隐隐多了点讥讽:“好。”
秦知年走后,唐莎莎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实际上她心里也是有些计较的。副部长让她把资料送过去给秦知年,估计也是想要看看秦知年对于她加入的事情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如今看来这态度确实说不上是理想。
可是唐莎莎对他手上这个案子是真的上了心,研究得也不少。之前和顾西琅讨论的时候,顾西琅时不时会对她的一些见解露出满意的态度来。让她把这个工作丢开,也当成其它所有普普通通的工作来对待,她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顾西琅帮她不少,平时工作以外的事情,受他照顾也还好说,但是现在摊到工作这件大事上面,唐莎莎想着也不好事事都麻烦副部长,自己也是应该争一把的。
裹足不前的话,就真的什么事情都办不了了。
她叹了口气,抱着资料离开了办公室。
秦知年的烟已经燃到了第三根,在他开始有些烦躁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女声:“秦教,我可以进来吗?”
“秦教”两个字让他眉头不自觉动了动,心中总有些不悦。他起身从背后的柜子里拿出瓶灌装咖啡,回到桌边的时候,才用平淡无奇的声音说道:“请进。”
唐莎莎抱着东西推门走进来。
秦知年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动作。姑娘动作表情都有些僵硬,眉眼间落着的大概是称之为紧张的情绪。
秦知年挑了挑眉:“坐。”
唐莎莎拘谨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隔着一张办公桌,仿佛隔了一段安全距离,让她稍微安心一点。
她双手拿着资料夹和笔记册递了过去,一边说道:“副部让我整理一下你、您手上的案子,我多整理了一份,想着您这边可能会需要,希望这份资料能够对你们的研究有所帮助。”
她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的,秦知年倒是想起来,他俩以前交往的时候,唐莎莎就是生气争吵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明明已经面红耳赤,可还是细声细气的,拿不出一点气势,每次都占不了上风,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坐到一边抹眼泪。
后来哭得久了,秦知年受不了,不得不又哄她安慰她一通。
老实说,有时候也对这些是有些厌烦的。
他两个人虽说从小一起长大,实际上幼年时候也并没有那么相熟,他二人都是骄傲到不喜欢主动的类型,对彼此的印象差不多全是从遇到时匆忙的一瞥、院里左邻右舍互相交谈里面得来的。
直到某一天,秦知年回家时路过小区里面的活动区。当时似乎是盛夏,骄阳似火,炙烤着人间万物。他在花木枝叶交错的细碎阴凉处听到唐莎莎的声音。
“不行。”
秦知年透过藤蔓缝隙往里面看去。
唐莎莎穿着浅白底的碎花连衣裙,坐在石凳上,面前桌上还扣着本没看完的书。她皮肤瓷白,在斑驳的光影下似乎闪闪发光。
小姑娘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细细的眉稍微皱着。
她面前有个身影面容早已模糊的少年。
看到这个场景,秦知年就猜到,估计着自己是撞到了表白的现场。他顿觉无趣,就要抽身离开,却听到那个少年有点弱气的声音:“你……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唐莎莎保持着正经的表情,补充解释道,“至少不讨厌。”
“那为什么……”
“因为太麻烦了。”
秦知年停住脚步,再次看去,唐莎莎像是在想象着什么画面,眉头皱得更紧了,细声细气道:“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太麻烦了,很麻烦,非常麻烦,我讨厌麻烦,我也懒得自找麻烦,我拒绝一切麻烦。”
她声音温软,可是一口气说了六个麻烦,说得那少年目瞪口呆,深受打击。唐莎莎却丝毫也不在意,慢条斯理地又拿起了桌上的书,不再搭理对方。
秦知年顿觉这姑娘有点儿意思。
这件事就好像是傍晚的余热,被夏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直到后来在一起,无休止的争吵和好之后,这件事忽然又浮现在秦知年脑海里面,还真印了当时唐莎莎的说法——麻烦。
秦知年把烟按灭,略微一点头:“搁这儿吧。”
唐莎莎把东西放到他的面前,收回手,抿了抿嘴角,似乎还有别的话想说。
秦知年往后一靠:“还有什么事?”
唐莎莎问道:“这个案子,我也考虑了很多,我能不能跟组一起办?”
秦知年笑起来:“唐小姐,考虑过这个案子的人有很多,要是每个人都打着这个旗号要求进组,我这里就该改名叫收容机构了。”
唐莎莎说:“可是我觉得,我的想法对案子可能会有帮助……”
“这种说法我听太多了。”秦知年打断她,“别人说话底气可比你足。再说,研究院里优秀的人才这么多,你又不是顶拔尖的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那不太可能达成的帮助?”
唐莎莎皱了皱眉,她最讨厌听秦知年说她能力不足,立刻反驳道:“我认为我本身的条件,并没有秦教您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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