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点着蜡烛,梅丽趴着躺在床上,美目半睁,看着泛黄的火苗,如同有了生命一样,燃烧着。
房间虽然紧闭,但是风好像是无孔不入,还是挤了进来,烛光被风儿轻轻掠过,有些不安分的摇曳起来,伴随着摇曳的烛光,梅丽的心也慢慢的随之摇曳。
脑海中想象着白日里,自己和宁风易容的时候,将他易容成了李泉的样子,梅丽突然觉着自己那么做,对于宁风是那么的不公平。
李泉已经死了,就算是自己将宁风易容的再像他,他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想起宁风为她画眉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出现的并不是李泉,反而是宁风的样子。
李泉已经死了,那只是一个很远很飘渺的过去了,而宁风却是一个真实的,可以触摸到的人。
同样是感动,而当初李泉给她的感动,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的消磨殆尽了。
世间万物不可能存在永远,不可能存在永远不变的事物,就好像有些人嘴中说的,我爱你永远不会变,这纯属是扯淡。
永远是多远,多远是永远,不明白这个含义,又如何张口闭口的说永远了,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人生在世最多百年,如果百年便是永远的话,这个真心的坑爹了。
就算人们说的一辈子,当做永远的话,那么一辈子不变的感情,恐怕很少很少存在的。
我们在相爱,爱到死去活来的时候,总是会热血的,说出看似很烂漫痴情的话,比如我爱你一生一世不会变,但是当两个人分手的时候,那个当初说出这句话的人,还记得吗?
就好比,那一个住在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对乾隆皇帝说的那一句话,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两个人的感情需要培养,才会慢慢的发酵,然后保质期才会愈发的长久,梅丽失去李泉已经好几年了,就好比落雁一般,哪怕再过的情深意切,感情也会随着时光消减的。不是说梅丽不爱李泉,而是这份感情,已经被掀开了,没有法子发酵了,不能发酵,便会慢慢的挥发在空气中。
梅丽不清楚自己心头对于宁风的感觉,她不敢想,因为一想到,她的心就有些凌乱,忐忑不安。
虽然她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但是一颗女人的心,有的时候,不是随着时光慢慢成长成熟的。
女人的心,一般都是小女人的心理,她们大多对于情感的表达方式,还有对于情感的接受方式,都比较敏感的。
没有一个女人,不渴望被人爱,没有一个女人,不渴望被男人呵护,哪怕这个男人,坏事做尽,但是在对待自己女人的时候,他能展现出温柔如水的一面,很多时候,便会让女人深陷其中的。
翻手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宁风还没有回来,梅丽微蹙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宁风,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道宁风现在怎么样了,这么晚出去,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越想,梅丽心里愈发的不安,有些担心宁风的安危。
自从宁风走了之后,梅丽睡了好几觉了,但是每一次都是没有睡多久,便醒来了。
这几次她都做了,很长很长的梦,虽然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很短,但是每一个梦都显得是那么那么的长。
再次醒来的时候,梅丽已经睡意全无。
就在梅丽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外屋好像有什么动静,她立刻在床上蹦了起来,披上了一件外套,双手捧着蜡烛,开门走了出来。
“梅丽姐,你没有睡啊?”宁风见到梅丽披着一件外套,下身穿着一件红色的保暖内衣出来了,紧身的保暖内衣,将梅丽的身材彰显的一览无遗。
梅丽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刚刚醒来,听到外面有动静,所以便出来看看。”
“哦,梅丽姐,快先进去吧,你穿着这么单薄,不要感冒了。”宁风道。
梅丽正要应一声,但是看到宁风的右肩膀上,有鲜血在流,甚至是他右手的手掌上,满是鲜血。
见到宁风受伤了,梅丽的心一下子有点乱了,两步上前,将蜡烛放在桌子上,然后一脸慌乱的走到宁风的身前,“宁风,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见到梅丽如此紧张,宁风立刻身子往后一躲,他不想让梅丽看到自己伤口,因为如果被梅丽看到了话,他担心梅丽会被吓坏。
其实这样的伤,对于宁风来说,真的是小伤了,不就是肩膀出现了一个血洞吗,宁风的胸部在雷顿监狱的时候,因为受到一个高手的攻击,虽然他最后将那个高手给杀死了,但是他也受了重伤,差一点就没有死去。
“没事的,梅丽姐,这只是小伤而已。”宁风笑着道。
梅丽红着脸,不知道为何,眼睛中充满了酸涩,立刻有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距离近,她看清了宁风肩膀上的伤口,一个足足有大拇指粗细的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好像是将他右手的衣服都给打湿,虽然他的衣服是黑的,但是在烛光下,他的衣袖上,反射着粼粼的光芒。
伤口处还不时有殷红的鲜血在流出。
“怎么可能会没事,你看你流了这么多的血……”梅丽蹙着眉头,脸色很难看的对宁风道。
见到梅丽一脸紧张自己表情,宁风心里觉得很暖,脸上带着笑意道:“梅丽姐,放心吧,我没事的,我一会自己包扎一下便好了。”
“对了,梅丽姐,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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