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松了松手,深邃的眸子望她,眼里虽有犹豫,但还是开口道,“自始至终,都是因为你,和别人没有任何干系!”声音不大,但磁感十足,掷地有声。
顾梓沫心下慌了,从头至尾,她看不懂他,却始终能看到他,他的确有实实在在的帮她。
她眼睛闭了闭,如蝶的眼睫毛颤了颤,咬了咬唇,微讷着开口,“怎么就是我?”
她和他的关系,从一个帖子开始,看似单纯的开始,可实际上呢?
男人却是摇头,表情沉重,却未发一语,一如从前他替她受伤那次的冷峻。
顾梓沫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这样,他好似一本厚重的书,和他相处这么久,她似乎只是翻开了一页而已。
这些天来,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男人的问题,各色的想法在她脑子里也是光怪陆离,她攫住一个想法,犹豫的朝他开口。
“我一点儿都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但我相信你也能感觉出来,我是真正相信你的,但是我弄不清楚这个前因后果,很不安心,你也不肯告诉我,我只能瞎猜乱蒙,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前我是欠了你东西,比如说感情,你现在是要找我要的话,我真的记不起来了,这就好比我遗失的的嗅觉,没有一个机缘巧合,我也是回天无数,所以……你不要怪我。”
这一通话说完,她才觉得自己说得挺不靠谱的,要是她以前有幸遇见过这个惊为天人的男人,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反观‘陆聿骁’,从头至尾,他似乎都是认真的听了,脸上的冷峻随着她的话而慢慢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笑意,让她一瞬间,觉得莫名其妙,还难为情起来。
可能,她是真的自作多情了!
男人听她说完,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腾身而起,穿了外套,便利落的推门出去。
“我等你。”他说。
他的动作太潇洒自如,而她的反应太过迟钝,等顾梓沫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拦他了!
光天化日之下,养母肯定看到一个大男人从她的房间里钻出来了!
她连忙胡乱的用皮筋绑了绑凌乱的头发,扯了件长袖外套,紧随其后推门出去,只是,眼前的景象,有点不可思议了。
这男人高大的身躯,现在正窝坐在一个低矮的长板凳上,他修长的长腿曲着,膝盖都显得突兀,违和感十足,而他的身子正前倾着,似乎还在和坐在对面的养母交流着什么。
因为语言有隔阂,两人的交流并不是那么顺利,而自始至终,他的表情恳切,没有一丝一点的不自然。
她向前的脚步,因为这种温馨和乐的场面顿住了,直到养母看到她,招呼她过去,她才小步的迈过去。
她环顾周围,都没有发现有空闲板凳,只能屈身和男人坐到同一张长板凳上。
男人看着她落座,目光里染满着笑意,而后体贴的将养母给她盛好的粥端到了她的面前。
她一瞅这架势,觉得有点接受无能了。
哟呵,你是客人咧,我招呼你喝碗粥就不错了,你咋还这么反客为主,反而招呼起我来了,而且还装出这么‘贴心’的样子,这是哪一出啊?
她匪夷所思的将眼光投向养母,想从养母眼里看出一点对男人的反感来。
却没想,养母则是眯缝着眼看着他们,眼里流露出的满意都能溢出来。
她有点看明白了,养母这绝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也顺便能猜到,这个男人对养母说了什么,养母肯定是以为她正在和这男人‘处对象’呢!
坑!大清早的,这男人就给她挖了深坑啊!
她想解释,但一解释,这男人为何和她在一个屋子里睡了,就解释不清了,这哑巴亏是吃定了。
当季的苞米,苞米很香,只是里面苞米比米要多得多,喝起来口感并不怎么样,她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旁边的男人,这男人喝的并不舒适,仅仅喝了半碗,就不喝了。
她见状,放下手里的空碗,侧头,头一歪,很讥诮的问他,“好不好喝啊?”她存着心思,就是要拆男人台。
“不错。”男人点点头,盯着她看了数秒,微眯起眸子,认真的给出答案。
顾梓沫一听,眉眼完成了两座拱形的小桥,她就是等着他这句话呢!
她挪了挪屁股,缓缓站起身,端起他未喝完的碗,又给他盛满,一边盛一边还一边贴心说,“好喝你就多喝点,平时很难喝到的,田里还有苞米呢,我待会领你去扒苞米,都是新鲜的,当季的!”
哼,想装我对象,想装好女婿,你就必须过关斩将!锄禾日当午,收成真辛苦,一片苞米地,一扒一上午!
“好啊。”男人几乎没有思考,二话不说,顺从的应下,看得对面的丈母娘心里又是一喜,眼角的笑纹连同着皱纹又明显了一分。
顾梓沫瞠目结舌,养母就这样被这男人给收服了?
这男人,这么爽快就应了,听到扒苞米也不心惊。
咦?不会吧!
咳咳,季节到了,北上广深的帅哥们注意了,不管你是混迹于五月花、乐透、卓展这样那样的国际会所,无论你是叫edrnry,即使你浑身充斥着kenzo、ck、范思哲的荷尔蒙香气,在这里统统友情提示一下:你们家里马上要扒苞米了!
这个叫‘铭瑄’的家伙原本也是其中的一员?!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一碗苞米粥咽下,喉间不自觉的替他哽了下,到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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