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看向他,男人的眼眸如两汪深泉,有着沉到人心底的稳重甜柔。
“你很坏。”她想了许久,就给他这样一句评价。
这男人故意让她想象,他故意让她自己将自己代入那种情境中。
她想象了下,如果换做是她,她估计会万念俱灰,然后自己抱头跑回家念《大悲咒》。
这男人,确实很坏的,不论是对那个旗袍女,还是对她!
不过,她听了这些后面的故事,倒是心里挺欢喜的。
男人顺着她手上的戒指,一路抚上她的腕骨,顺势牵着她的手到了厨房门口,“就在这里看着。”
“额……嗯。”她稍稍反应过来,才知道是粥已经熟了,他是要她在一旁观看。
男人的动作流利,不一会儿,便给她端出来一碗粥,红色的火腿片,绿色的芹菜块块,里面花花绿绿,看起来非常的赏心悦目。
她食指大动,跃跃欲试。
“桃红柳绿粥,尝尝。”男人牵引着她落座,将碗勺放好,示意她来品尝。
“桃红柳绿?很形象。”桃红柳绿,柳暗花明,不仅仅是有画面感,连意境都已经有了。
她用小勺搅拌了下,却有点不忍心下口了,生怕自己弄丢了里面的意境,破坏掉其中的美感。
“我有一系列的桃红柳绿,你以后可以挨个试。”男人眯着墨眸,在她旁边坐下,认真的看起她来。
“嗯?还有什么?比如?”
“鸡尾酒。”见她依然不动手,然后先她一步动手,端起小碗,促狭着道,“要不要我喂你?”
她微微红脸,压着手让他放下,“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又不是真的有公主病,真的没有必要劳烦他喂粥给他。
她抢过他手里的碗勺,蹭了蹭碗壁的温度,觉得温度示意,便用小勺子一口一口的舀着着,一碗‘桃红柳绿’很快下肚,整个人的心情,也当得起那个名字了——桃红柳绿。
男人盯着她喝完,然后挽着袖子收碗,她也不拦着,自己踱步走到阳台边看了会风景,消磨时光。
俯身探望,视野下,一张红木椅子兀然的躺在林荫的街边,而旁处的花草树木,早已凋敝零落,似乎早已无人打理。
脑海里拼凑出关于这片的记忆,支离破碎。
沿海公园这一片?恰好何家要开发的地皮?
还有另外的故事,陆铭瑄说,他们第一次的遇见?
不知不觉间,男人已经站立在她身侧,她微微侧首,指着下面,问,“这就是我们约定的地点吧。”
“嗯。”
“要不,我们现在出去走走?就去那边。”她提议。
“好。”男人很顺畅的应下。
两人一起回来,又一起出门。
红木长椅,形单影只,风霜斑驳。
她摸了下那斑驳的油漆面,忍不住道,“都好多年了吧。”
“遇见你的时候,我遭遇了生平最痛苦的一次失恋。”男人声音低沉,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讲起了那些故事。
顾梓沫脑子里找不到那段记忆的痕迹,听着他讲,她一时讷讷无言。
所幸他没有停顿太久,而是顺畅着说了下去,“当时我买了很多酒,然后一个人走到了这里,在那之前,我不善喝酒,但是那一晚,我喝了很多,也喝了很久,但是很奇怪,我怎么喝,都不醉,脑子偏偏清醒的很,然后就跑过来一个女孩子,她看上去也喝了闷酒,但是她很热心,自己不愉快,还偏要来安慰我。”
这个男人,从不会没有理由的说起一件事。
从他开口,顾梓沫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口中的那个少根筋的女孩,就是她。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听你这么说,我觉得她挺傻的,不过说着好听点,就是像你说的,太热情,太热心了。这种女孩子,要是搁到现在,铁定是要给人骗的。”
很热心很热情的顾梓沫,已经距离她太远了,她回忆起来,都有些难度了,只是裹挟着这番回忆而来的,是酸涩难当。
发生那件事后,她就变了,距离以前的那个热心女孩,越来越远了。
要是搁到现在,她看到一个醉鬼喝闷酒,她铁定不会管那份闲事的,这年头,不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她也不例外。
她连自己都周全不了,有什么资格周全别人?!
男人的脸上溢出丝丝的笑意,继续讲下去,“我当时的形象惨不忍睹,她却不介意,一直坐在我旁边,念念叨叨,我当时嫌弃她聒噪,其实一直没有听她讲话,直到后来,她要走的时候,她很阔气的硬塞给我五十元钱,我当然不会要,可是她却特别的执着,我这才跟她说了一会儿话,通过对话,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把我当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她可真是同情心泛滥,钱多到没处花了吗?”顾梓沫听到这里,似听到好笑的故事般摇头笑笑,好像是真的不敢苟同这个女孩的做法。
男人坐到长椅上,双腿搭着,似笑非笑的看她,“是啊,后来我告诉她,我不是无家可归,而是我是失恋了,你猜她怎么说?”
顾梓沫抓了抓头发,脑子里活跃出一些画面来,她很想去抓住他们,但是苦苦抓不住,又被男人问到当口,她一时失神,原本拼凑的画面瞬间被打碎,玻璃碴子掉落了一地。
她皱眉,想要捡起来。
微微抬头,见他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她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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