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位大宗师终于还是有所偏心,所以扔向自己大弟子的是一片叶,而砸向狼桃地却是一截树枝。
当看见第二道门内飞出来的那片青叶时,云之澜惊惧地只知退后,而狼桃的心中却是生出了无穷战意,强行与那截树枝硬抗一记——所以狼桃受伤吐血,电光火石间的刹那,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沉默近三年,躲于庐中不见客三年的四顾剑,今天终于出了手。不出则矣,一出手便是如此惊世骇俗,震惊四野!
草门外,所有的剑庐弟子唰的一声齐齐跪到了地上,向着剑庐的方向叩首请安,那些曾经参与了控制王十三郎一事的弟子们。更是感到了恐惧与强烈地不安,下意识开始用目光寻找大师兄的身影,就如同很多话本小说中写的那样,最擅于背黑锅的组合中,大师兄这个角色肯定后背背的黑锅最多,比如猴子。
云之澜半跪于地。脸色平静,小臂上的衣袖却如被风吹过一般轻轻颤抖,暴露了他此时内心深处地真实情绪。他不知道师尊大人是什么时候来到了剑庐前方,也不知道师尊大人对自己的所为有什么意见,但他只知道,他必须这样做,即便师尊大人不允许。
何道人扶住了受伤后的狼桃,北齐诸位高手一脸震惊的看着剑庐紧闭的门。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将要发生什么。四顾剑为什么要帮助范闲挟持皇帝陛下。陛下此时可还安全。他们的心急如焚,然而在四顾剑地威名之下。却是根本不敢冲进去救人。
他们当中最强大的狼桃大人,也敌不过四顾剑随手扔出的一截树枝,这种实力上的差距,是无法用决心和勇气来弥补的。
狼桃动作缓慢地擦去了唇角的血渍,冷冷地看着剑庐深处,眸中闪过一丝很复杂的情绪,似乎觉得某些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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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地摔落在坚硬地青石地上,范闲的脚尖在撞击地一瞬间一缩,借着去势弹起了身体,手掌早已松开了小皇帝地手,抬了起来,右手悬腕倒提着黑色匕首,半蹲于地,盯着身后的木门。
在这样短地时间内,强行转换了方位,准备好了杀招,做出了以虎搏兔的姿态,不得不说,范闲如今的实力确实相当强悍。
如果此时云之澜和狼桃破门而入,范闲至少也不会像先前那样狼狈,反而可以给对方雷霆一击。
只是过去了许久,那扇看似弱不禁风的草门,依然平静地阖着,没有人破门而入,甚至门外的声音都渐渐微弱起来。这扇太过寻常的草门,竟似可以将所有的风雨与血腥关在门外,而让门内的人自成一统,偏安于庐中,自寻遁世之乐。
许久之后,范闲缓缓地站起身来,眯着眼睛看着那扇门,知道云之澜和狼桃既然先前没有杀进来,那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没有勇气进行第二次尝试。
根本不用思考,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剑庐虽是武道圣地,但对于云之澜来说,能够把他赶出去的,只有剑庐的主人,那位性情怪戾的大宗师。
范闲并不意外,先前之所以选择强突剑庐,也是估到了四顾剑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吃大亏。他只是好奇四顾剑是用怎样的手法表现了他的态度。
剑庐内一片安静,范闲转过身去,发现北齐小皇帝正半坐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扶着自己的脚,似乎是先前那次撞击把他摔伤了。范闲没有心情去管他,只是平静地环顾着四周,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他没有看到那截树枝和那片青叶,但在转身前的刹那,他的眼角余光隐约捕捉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正是这个身影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今天来剑庐,他当然不敢带着影子,那个身影是谁?如果是四顾剑,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熟悉?
青石板地上,有草屑在随风慢慢挪动,庐外的喧嚣似乎已经成了很多年前的故事。范闲走到北齐小皇帝身边,伸出一只手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向着剑庐内的第三道门行去。
就在二人离那道门不足三步时,这道草门被人缓缓
从里面拉开。一个童子伸出了脑袋,眼睛精灵无比地转个不停,在范闲和北齐小皇帝地身上扫了两下,嘻嘻笑着说道:“二位谁姓范?谁姓战?”
“朕便是北齐皇帝。”北齐小皇帝脸色煞白。看样子脚踝处的伤势让他痛的有些禁受不住,但是在剑庐内部,他依然是习惯性地抢先开口说话。
范闲此时地感觉很奇妙,他不知道在这座剑庐之中会遇到什么,微嘲一笑说道:“那我只有姓范了。”
那名童子听到二人自报姓氏,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将草门完全拉开。恭敬行了一礼,说道:“二位贵客请随我来,房间还在里面。”
童子转身带路。范闲怀中的北齐小皇帝地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他来东夷城已有数日,数次入庐,对此间道路并不陌生。然而却一直没有见到四顾剑的真人。今日范闲破了自己与云之澜的阻挠强行入庐,看来四顾剑非但不怒,反而有了与自己二人见面的意思。
一念及此。北齐小皇帝的心神便凝重起来,隐隐查觉到了一丝不妙。
而范闲的目光却是投注在那名童子的身后,童子地背后背着一柄长剑,看上去与他瘦削的身材完全不合。
不多时。童子便将二人带到剑庐深处的一个房间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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