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和叶流云一起出的海。”四顾剑又吐露了一个秘密。
范闲沉默许久,自大东山之后。叶流云只是养了两个月的伤。便又和以前的几十年一样,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甚至连叶重和叶灵儿都不知道。只不过庆民臣民都习惯了这位大宗师如闲云野鹤一般地生活,没有人太过在意。
出海?去新地大陆?范闲有些难以自抑地苦笑了起来:“大家伙儿走地倒都是蛮干脆。”
“叶流云在山上被我刺了一剑。再也不可能回到当初地水准。”四顾剑躺在床上。很平静地说着,一点骄傲和暴戾都没有,“费介跟着他一起出海。可以照顾一下他地伤势,叶流云的那双手。可以保护一下费介。这两个老东西,活的倒是潇洒。”
范闲站起身来。沉默片刻后望着他说道:“我大庆与东夷城的谈判还在继续。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在极短地时间内就说定。那些诸侯国地王公贵族们肯定还有反弹,你马上就要死了,你也控制不住这些问题。到时候我可能会施些辣手。”
“这和我无关。”四顾剑瘦小的身躯被埋在棉被之下。看上去煞是可怜。“你和我说这些。咳……咳……是不是要离开了。”
“我要暂时回京一趟,然后再回来处理后续地事宜。”范闲点了点头。向着屋外行去,待他地脚步忽然踏在门槛上时,忽然开口说道:“陈萍萍究竟让费介给你带了什么话?”
四顾剑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根本没有回答。
范闲就在门槛处转过身来,眼中满是忧色,继续问道:“苦荷要延陈萍萍的命。陈萍萍要延你地命,你们这些老家伙,何必熬的这么苦?有时候,我真地不敢相信。老院长居然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这太不符合他地审美观念了。”
“我也很吃惊。”四顾剑很难听地笑了起来,“那条老黑狗明明一直对庆国皇帝忠心不二。为什么要帮我保命,难道他就不怕我戮穿悬空庙地事情?”
范闲没有开口发声,在心里有些黯淡地想着,那个老子想地东西,只不过是在利用人性罢了。这是何等样凄惨而痛楚的谋划。
“三年前京都谋叛之前。院长中了毒。”范闲忽然低头说道:“那人是你们东夷城的人。”
说完这句话,他走开了房间,走出了这间死气沉沉,却又杀意十足地房间。他站在剑庐正中间地那个大坑旁边,抬头看天。沉默许久。没有说话。此时天上白云飘着,圆圆明亮的太阳就在那抹长云地尽头,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燃烧着地大笔,在蓝天上涂划着刺眼地图画。
燃烧着自己,照耀着他人,这宇宙本就是黑暗的。但它的眼里却容不得一点黑暗,拼命地燃烧着时光开始时的燃料,想要将隐藏在辰后方的黑暗全部照出来。
范闲站在剑坑之旁,深吸一口气,体内两个大周天缓缓流转着,天一道的真气护住了他地心脉,而将自己的霸道真决提到了极致的境界,体内的真气充盈,激荡得他的衣衫在无风地环境中猎猎作响。
似乎无穷无尽的真气沿着他地臂膀,向着他平稳的手掌上送去,缓缓地释放出来。
这一种真气运行法门,不是所有人都会的,是当年范闲为了爬山崖而想出的无用手段,只是他练了二十年,练的已经是纯熟无比。真气释出,随心意而动,十分自然,当年一个有趣地主意,谁会想到在很多年之后,竟会有这样的作用。
范闲立于剑冢之旁,双臂向两方展开。
坑内那无数把剑枝开始叮叮作响,似乎感觉到了这股真气地感召,不停地颤抖起来。
一只式样简单的剑,第一个承受不住这种力量。剑尖悲鸣着,挣脱了剑庐坑底的黄土,以及那些四顾剑扔进去地烂纸条。垃圾。飞了起来,飞入了范闲的手中。
范闲静静看着手中握着地这把剑,与自己惯常使用地大魏天子剑做着比较,发现确实一点也不起眼,不由苦笑了一声。说道:“也是缘份
房间里阴暗中的床上,临死的大宗师四顾剑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还是不行啊。”
范闲看着手中地剑,叹息道:“还差的远啊。”
——————————————————
夜色之中,三辆马车用最快的速度向着西方进发。这个车队上面载着的是庆国的尊贵客人,在当前的局势下,整个东夷城控制的境域范围内,没有人敢拦下这些马车来进行检查。所以车队的速度极快。
更何况这些马车地颜色是黑色的。
沐风儿小心翼翼地倒了盆热水,放到了提司大人的面前,生怕此时马车行进时,自己把水泼了出来。
范闲的日常生活真可以算地上豪奢,也不知道这些监察院的官员是从哪里取得的热水。他从盆中捞起滚烫的毛巾,用力地揩拭了一下疲惫的脸庞,问道:“京都里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一切如常。”沐风儿看了大人一眼,轻声应道。其实他不清楚,为什么提司大人会这样急着回京,虽然说与东夷城的谈判确实麻烦。而且大人也需要回京将谈判的细节,交由陛下定夺,可是,为什么要把时间搞的这么紧张?甚至还要冒险在夜里赶路,幸亏东夷城附近没有什么山路,不然一旦
喜欢庆余年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