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如果殿下实在放心不下您这位弟弟,在下愿意将功补过。”
玉面狐语气平静,银质的面具掩面,看不清丝毫神情,令人捉摸不透。羡王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也渐渐有了底,他不是个会轻易许诺的人,看来这回真的是准备万全,要动动这位不理凡事的弟弟了。
夜黑如墨,风声萧瑟,一股暗流似乎已经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必是荆棘铺就,血流成河。
大雨已过,月朗星稀,今夜无风,而一切却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晋国国都,亓兵阵营,主将莫青的营帐内,灯火通明。
又过了一日,上报的折子早已递了上去,而上头却还没有给出任何指示。晋国这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二十万兵马虽已收复晋国,却仍在都城外安营扎寨不采取任何行动,且先不提晋国内还残留着些余孽乱党妄想有所行动,行复辟之事,就说南边那些附属小国的势力,联合起来也不容小觑。
而民间更是流言四起,军民不合,夜长梦多,再拖下去恐怕就连他这个身经百战的主将也难以应付了。
他皱着眉,黢黑的皮肤上汗珠可见,独自一人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脚步沉重急切,一边又翘首期盼着,恨不得此刻就有人带来什么消息,将他从这紧绷的弦内解救出来。
不过别说,这回还真让他等来了,只是这救兵可能并不是他理想中的那个人。
“莫将军这么晚还没睡,可是在演兵布阵,参悟兵法?”
莫青闻声,转过头去,只见一位蓝衫少年把玩着手中的青白玉骨扇信步走入营帐内,发黑如缎束于白玉冠中,一根羊脂玉发簪贯于其间,剑眉浓郁,凤眼璀璨似星辰,鼻梁英挺若高山,嘴角上扬笑容浅浅,神色有些慵懒。
“末将参见九皇子,不知殿下深夜来访,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赎罪。”
莫将军屈膝抱拳跪下,表面上毕恭毕敬,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他怎么来了,难道是陛下派来的?军情紧急,他这一位只懂赏景品茶的皇子能有什么办法,羡王殿下对陛下难道就没有任何所谏言吗?
晏苏似乎看出了这位铁血老将心中的疑惑,笑了笑,打趣道:“莫将军这些日子辛苦了,父皇让我来看望安抚一下众将士,顺便。”
“顺便?”莫将军抬头看着这位捉摸不透的主,心中疑惑不减反增。
只见晏苏嘴角的笑意更深,意味深长得说道:“顺便去那晋宫探探虚实,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在作祟。”
莫青听了心内一惊,自从手下人一波又一波的不知所踪,别说是底下小兵了,即使是他也不敢再接近晋王宫半步,而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竟然敢亲自前往。
“殿下有所不知,这晋王宫真的是去不得,这其中”
“好了,我既然敢去就说明我能平安出来,此番我来就是为了帮莫将军解围,您也不用再多劝,就放心在营帐内等我的好消息,想想怎么拟折子安抚父皇才是。”
晏苏绕到营中案兵器架前,摆弄起莫将军的长弓来。
“殿下此行,可是奉陛下旨意。”
莫将军仍是毕恭毕敬得跪在原地,神色平静得问道。
营帐内二人一跪一立,均不说话,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晏苏将长弓放回原处,嘴角笑意不减,转身看着这位老将军,心中暗赞,还真是忠心耿耿。
“那是自然。”说着将腰间的腰佩取下说,“这个腰佩想必莫将军定是见过的。”
莫将军抬头定睛一看,修长的手指间卧着一个柔软雪白的毛绒之物,似是动物的尾巴,一根红绳缀着几颗琉璃珠贯穿游走其间,绕成一个花结,作流苏垂下。
此物正是皇帝陛下从不离身的狐尾腰坠,想想这腰坠的来历以及陛下对它的重视,莫将军不自觉得咽了下口水,颔首抱拳道:
“臣遵旨。”
晏苏回到自己营帐中,连日的奔波,疲惫自是不说,方才虽有意隐藏,现下只有自己一人,也无需做作,摊到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手中摸着这个狐尾腰佩,想着出发前父皇对他说的话,不禁有些失神,神情也不似先前随意。
这是母亲留给父皇的唯一遗物,父皇一直贴身佩戴从不离身,而这次竟然愿意交予自己,想想此行的任务,晏苏在心中轻叹一声。
“殿下。”账外的一声通报打断了晏苏的深思,他只得收回思绪,揉了揉太阳穴重新打理精神唤人入内。
“启禀殿下,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清点好人数,各方后援也已准备就绪。”
进来的是晏苏的贴身护卫卫英,自幼陪伴左右,一脸憨厚正气,不苟言笑,恭恭敬敬跪于地上汇报着。
“好,你办事我放心,今天你也辛苦了,陪我奔波了这么久,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可是片刻都不得闲了。”
晏苏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虽是主仆关系,但情义却更似友人,在他面前晏苏无需端着皇子的架子,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转身便踱着步想入内歇息。
可卫英却并没有告退之意,晏苏觉得奇怪,回过身问:“怎么,还有别的事吗?”
卫英眉头微皱,看了眼晏苏的眼睛,又低下了头缄默无言。
晏苏见他这般拘束,忍不住笑道:“跟我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有话直说便是。”
卫英担忧的看了眼晏苏,沉默一会还是开口问道:“殿下明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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