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还是写得脑阔疼。
☆、数落
在叶暇说出“我不怪你”的那一刻,血姬的表情骤然复杂了起来,诧异、无奈、怅然还有……愧疚。
很明显,这场剧情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叶暇就已经明白了,可她既然明白,却还愿意原谅她吗?
固然她是遵从使命身不由己,纵然她是身负枷锁无可奈何……可她毕竟还是以怨报德,伤害了她,伤害了这个她一直钦佩、敬慕和向往的女子。
叶暇的神色很平静,她看着血姬手里的檀木盒,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
现在的场景,大概就是……抓个正着?
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叶暇面不改色地从血姬手里接过了那个象征着救赎和罪恶的盒子——反正,即使不接也是说不清,接也说不清,何况她本来就想要这味药材,如果她的名声注定保不住,那么她起码要拿些什么,以作补偿。
用她不在乎的东西来换在乎的东西,这场交易,值得。
“叶姑娘。”见叶暇这样一幅视众人于无物的态度,常春秋颊肉颤了颤,脸色极为难看:“可否请你解释,你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叶暇虽接过了盒子,却拿在手上,没有打开,听见常春秋的质问,她回头,笑了一声:“大概……是个盒子吧。”
常春秋沉下脸:“叶姑娘,请你不要装傻,你应该知道,诸位英雄豪杰留在此地为的是什么,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以为自己今日,还能走得出常府这个大门吗?”
古远泽站在叶暇身后,见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不畏强权的态度,只觉得极为可笑:“常老板说得在理,但既然如此,可否请常老板也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带着众位江湖名宿,这么巧地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难道你们早就知道,这里会发生些什么吗?”
时至如今,他已经看透了这班人的伎俩,他和叶暇都想岔了,什么其中一人做戏另一人无辜,这两个人之中,根本没有无辜的人,祁杭在做戏,常春秋,也在做戏!
他们早就串通一气了,目的就是设下今日这个局面,让叶暇在所有武林人士面前,名声尽毁。
侠肝义胆,武功高绝的江湖第一剑,若成了一个勾结江湖魔道组织,盗取他人救命药材的妖女,叶暇今日便当真走不出这个常府了!
这样的手段,在王府的后宅里屡见不鲜,这二人的嘴脸当真像极了构陷他母亲的那些姬妾,最擅长的就是泼脏水在别人身上——早已看得他作呕。
本以为江湖上讲究快意恩仇,直来直往,哪怕一言不合刀剑相向,也远比口蜜腹剑来得可爱。
可是错了,一切都是他想错了,这世上从来少不了阴谋算计勾心斗角,少的只是如叶暇这般问心无愧直迎黑暗的人。
常春秋正要开口,祁杭却一个伸手,拦下了他,向古远泽躬身一礼,仪态端方:“小王爷,我知道你仰慕叶姑娘已久,不敢轻易接受事实。”
“但是,叶姑娘也的确需要炎灵骨这份药材,不是吗?”祁杭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早知道叶姑娘有重疾在身,需要药材恢复功力,可是在下的师妹也等着炎灵骨救命,事有轻重缓急,叶姑娘等得,长曦……却等不得了。”
“我本以为叶姑娘这样深明大义的人,会甘愿再等一等,让长曦先渡过生死难关,直到今天听闻炎灵骨失踪的消息,我才大胆猜测,叶姑娘你……是不愿意等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当真是合情合理,亦解释了众人为何会等在此地——既然已经有怀疑的对象,那么蹲守亦非不可。
别人碍于叶暇的好名声不敢怀疑,祁杭却没这个顾忌,毕竟是出于对师妹的一片痴心,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找出偷窃者的机会。
关心则乱,就算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所有深明大义的人都能理解他。
常春秋趁势道:“叶姑娘,在场诸人皆是因为你过往不可磨灭的功绩,才一直迟迟没有动手,想要听姑娘一个解释,免得冤枉了姑娘的清白,可你既一直不愿意,那就休怪常某不讲情面了!”
“这个盒中,到底装的是什么?你与阎王楼,又是何种关系!”
叶暇“唔”了一声,嘴角扯了扯,目光一刹那间,渺远:“我也是刚刚才接过来的,没有打开看,我又如何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呢?”
“至于阎王楼……”叶暇看了一眼低着头,隐在角落里的血姬,语气有着说不出的惋惜:“我同他们,大概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吧——哦,我是猎物,她们是猎人。”
这个关键时刻,叶暇竟还有心情开玩笑,可惜当下没有人欣赏她的幽默感,关心她的满腔焦灼,厌恶她的,则恨不得早点撕烂她那张微笑的脸。
人群里,一道刻薄的轻柔女声响起:“你少在那胡言乱语,我看你是想拖延时间逃避罪名罢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你不敢开盒子!”
这一声似是引燃了众人的情绪,一声声“开盒子”响在耳边,叶暇脸上笑意渐失,捏着盒子的指尖微微泛起霜白。
这就是……她所在的江湖呵,也不知叫嚷着的人里,有多少曾经受过她的恩惠,又有多少,是她从死亡边沿拉回来的。
古远泽捏紧了拳头,他心中明白,这两人必是要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叶暇头上了。他的脸色渐渐冷下来,向人群中一处隐秘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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