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意,又为何会有杀意?”邵一棠道:“你杀过人?”
叶暇摇头道:“我不曾杀过人,也不喜欢杀人……至于为何有杀意,抱歉,恕我不能说。”
这个原因还要归功于她的恩师懿阳大长公主,无影剑法经过了她的改良,在无影无形之中,融入了她的个人特色。
一个征战多年的沙场老将,她的个人特色是什么?
是纵横捭阖的大胆决断,是千里不留行的无限杀机!
但这件事,却是无法透露的。
邵一棠不再强求,转而道:“你准备如何处置小女?”
叶暇垂眸道:“我不会要她的命,只是她做了错事,总该付出代价罢。”
温静姝的死不仅仅是因为邵婷的歹毒,还有江黯生的懦弱、郎奎的无耻,她怪不了江黯生的软弱,也已惩罚了郎奎的恶行,邵婷死不足惜,但死,对她来说也太便宜了些!
“……”邵一棠蓦然半晌,冷冷道:“惩罚可以,你若伤她性命,昆仑剑派也绝不会放过你!”
“只要令千金不再行恶事,”叶暇道:“我也不会再来找麻烦。”
邵一棠想到女儿的歹毒跋扈,长长一叹,再无话可说。
*
天色已暗,正位堂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剩下来的年轻人都极想知道,这一战的结果如何。
虽则他们不怎么相信叶暇的实力,但不知道叶暇是如何败的,这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绝对是睡不着的。尤其是席中的女子,富有同情心的女孩子们总是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个英秀的少女剑客,执义愤而来,却只能抱遗憾而归。
张涛未曾去看叶暇的决战。他做不到替小姐讨公道,也劝不了固执的叶暇,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角落里,看好被他毁去丹田的郎奎。
邵婷正在来回踱步,眉宇间挂着愤怒与不安。江黯生走火入魔之像已有所缓解,只是眼中仍旧是死寂的,他手中握着三尺长的雷霆剑,剑已出鞘,在烛火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江霆冷冷道:“我知道你心怀愤懑,但你爹娘尚在,你怎可想不开!”
凤夕归劝道:“伯父,小江已经很不好受,你就别再说他了,”他看了一眼强耐怒火的何素雅,“若非伯母以死相逼,小江此刻已经娶回了那位温姑娘,今日之事,也不会到了这个地步。”
人至中年,何素雅的脾气却比不上年轻时的温和,反而愈加偏激古怪,哪里听得小辈指责,因而冷笑道:“我的家事,哪轮得到你来管?”
她正待开口再说些什么,被儿子冷寂的目光一看,看得她心中生凉,竟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这个眼神,怎么会……怎么会充满邪气,充满杀意!
好像要杀了她一般!她可是他的母亲!
何素雅背过身去,沉沉地喘了口气,想要借这股力道,卸去心里乌云压顶的不安。
一定是错觉!
一行人下了山巅,邵一棠背着剑首先踏入,身后除了各派的精英张老,一时没见叶暇的影子,邵婷心中一喜,忙迎上去,笑道:“我就知道,爹爹肯定会赢的!那叶无暇果真是不自量……”
一个“力”字还没说出口,她就瞪大了眼睛。
月色如一掬清水,哗然轻泻,拖出细细长长的人影。
白衣的清丽少女拖着长剑漫步而入,对她淡淡道:“请邵小姐跟我走吧。”
“你!”邵婷一愣,转过脸去看父亲,却见邵一棠默认的神色,心中一惊,顿时尖叫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堂内又热闹起来,各派的年轻弟子都忍不住追问自家门中长辈,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忍不住大声议论起来。
“她……她真的胜过了邵掌门!”
“天啊,她才多大?不可能吧!”
“我师父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
蓝衣的小姑娘本来正在打瞌睡,不妨被自家姐姐摇醒,薛碧水惊叹着摇晃妹妹的肩,激动道:“这家伙什么来头,这可是邵一棠啊!实打实的江湖第一剑!”
“胜了?”薛映水转头去看长身玉立的持剑少女,喃喃道。
“当然!”薛碧水重重地点头。
别人什么反应和叶暇无关,邵婷惊惶失措地尖叫了几声,奔至父亲身边扯住邵一棠的袖子,茫然道:“爹爹你这么厉害,这一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爹你说话呀!”
邵一棠长叹道:“婷婷!她不会要你的性命,只要你……”
“不!”
“不是这样的!爹你明明是最厉害的!”她松开手,无法接受地后退几步,而后眼睛一亮,又向江黯生奔去——
“黯生哥哥!黯生哥哥你救我!”她娇艳的容颜上发着希冀的光,嘴角弯着美好的笑意,奔向他。
“你和她说,温静姝的死和我没有关……”
“系……”
邵婷的笑意还挂在脸上,一道剑芒却已如同死神的手,穿过了她的胸膛!
她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的雷霆剑,睁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脸颊狰狞起来。
眼前的少年依旧清隽风雅,俊丽无双,正如她情窦初开时,所见的模样。
她无力地伸出手,去够他的脸颊,然而仍旧是徒劳……
就连将死之际,他看她的眼神,也是冷漠而厌恶的。
“为……为什么?”她喘着气,暴突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我这么喜欢你,连做梦也要得到你,我哪里做错了?
江黯生毫不留情地拔出她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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