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人”、“虞人”是西夏军中负责后勤的奴隶工匠,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设备维护人员。
石敢懊恼的摇摇头:“等发现旋风炮时,我才发现坏事了,赶去叫他们停手,可惜已晚了,所有人都杀了,没有活口。”
赵兴又问:“缴获如何?”
石敢脸上喜色洋溢:“大人,我们发财了,这伙士兵约有千五,但战马却有四千余匹。许多战马都很健壮,而且精神头很好,大约是那张五公子才骑来不久的……大人,你说的价格不会变吧,若一匹战马一千贯。这一仗,怕有数百万贯的收益吧。打个对折,也有一百万贯吧?哼啊……不知招讨大人需要多少帮衬(回扣)?士兵们都说,招讨大人没那么黑吧,总得给大家留点活路吧?”
赵兴不客气了:“参战的有四家士兵,属我的人最多;交战时,用的全是我的手雷火药……我谦虚点,拿走一千五百匹战马,剩下的都归你。”
西夏精锐部队的战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这样的战马拿到市面上,足值一千贯。从这个数据也可以看出——战争不是谁都能玩起的,但战争的红利也不是平常商业的利润额度。
石敢脸色一变,赶紧又补充:“大人,马在战斗中有损伤,刚才我只说了个总数……现在缴获完好的战马,也就接近两千匹。”
赵兴没有表态,他下令:“叫朱保忠、罗信来。”
两个藩人被叫到现场,赵兴把利用张璞的信函诈城的计划介绍了一遍,而后说:“我现在担心的是,张公子是嘉宁军司的贵公子,我们假扮他的从人送信,会不会被识破?有没有可能:贺兰原的人能认下张公子的每一位从人?”
朱保忠立刻回答:“没问题,大人,像张公子这样的贵人,小部民们哪敢抬头仰望,我部下原有一名‘步跋子’,还有两三个人当过‘泼喜’的负赡兵,对他们的举动和语言完全熟悉,混进贺兰原里不成问题,大人尽管放心。”
罗信在大宋待得久,心思要绵密一些,他想了一下,寻求确认:“大人,张公子的信不会留下什么暗记吧?我们进城以后又该怎样?若是人少……”
“张公子的信不会有问题,其实我只要他一个信皮而已”,赵兴憨厚的笑着:“为了保险起见,我需要你们的人在日暮时分进城,最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等他们进城之后,直接去官舍,拿出信皮来给官舍的人员看一看,就说天色已晚,打算歇息一日,第二天一早去府衙投书。
我想,张公子为人骄纵,他的部下日落时分进城,想在县城玩耍一日,这也说得过去,只要不是紧急军情,想必当地官员也就容许了。而后,就让我们潜伏的人当夜就放火——从自己的官舍开始动手纵火。等官舍乱了之后,再趁机冲出官舍,满城纵火……怎么样,这是个简单任务吧。”
罗信瞪大眼睛,射出狂热的目光,但他依然想再问个究竟:“大人,你所说的点火,还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赵兴点点头,颇为欣赏的挑起大拇指,继续说:“我的士兵有两种铁蛋,一种是炸弹,一种是火弹,这火弹用起来复杂,我要求你们挑选四十五名机灵人,而我出五名指挥,让他们每个人都带上炸弹、火弹前去贺兰原。路上,我的人会教你们如何使用这些火弹。你那四十五个人则需掩护我这五个人就行。
纵火之后,不要跟城民发生打斗,遇到他们绕过去就行了,我们现在集结所有马匹,在后半夜赶到贺兰原附近,等到城中火起再择机发动突击,放火的人完成任务后,只要藏好就行,无须打开城门。”
石敢连忙附和:“这确实是个简单任务,要不是我的人装不成西夏人,这事我自己去。”
贺兰原是洛川口嘉宁军司修建的前线基地,那里面储存着大量战备物资,有贺兰原这片大肥肉,石敢也不在乎赵兴牵走了一半的战马,他赶紧唤过几个堡民,让堡中的老幼全发动起来,搬运战利品,同时下令青壮男丁立刻生火造饭,进入休整。罗信朱保忠也立刻前去挑选自己的人手。
赵兴转身,带着石堡主重新回到军帐,那位张五公子已经写好了信,他殷勤的递给赵兴,嘴里还说着客气话:“赵大人乃当世文宗弟子,你看这信写得怎么样。”
赵兴接过信函,又打量了一下地面,地面上已经扔了好几张纸,看来这位张五公子也是数易其稿。
张五在努力展示自己的文化水平,生恐让赵兴小瞧了。这信写的妙笔生花,让赵兴非常满意。嗯,信的内容主要说自己在前线过的很不舒适,请求当地官员帮自己找一些日用品来,比如:蜡烛,笔墨纸砚等等……
赵兴看完信,又递给石敢查看一遍,嘴里问:“在西夏人嘴里,笔墨纸砚等等物品,没什么特殊寓意吧?”
石敢看完信,盯着张公子,久久不语,张公子坦然无惧,答:“赵大人,我全按你说的做了,这里面绝无隐瞒,还请赵大人不要负我。”
赵兴又将信皮研究了一番,找不出什么纰漏,便将罗信叫进来,请他再检查一遍。罗信肯定了信件的妥当,赵兴吩咐:“告诉去的人,事成之后,我手里‘效用’的官衔很多,每人给他们分一个,还容许他们在战利品中随便挑,能拿多少拿多少,直到拿不动为止!”
罗信乐呵呵的揣起书信,谄笑着说:“我家周郎聪明伶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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