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逗着姐妹们笑话。
三春虽说笑着,倒不敢再长辈背后太放肆,因此也收着,只在外间坐了。倒是宝钗进了内间去,坐在床边的小几子上,细声细语的同宝玉说话:“也不怪姨夫,这么大了,也该把正经书好好的捡捡了。你日常里同我们姐妹们拼词斗诗能有什么意思,不如好好的读读四书五经,把正经学问也拿出来念念。一来为你自己的前程,二来也让长辈们少操些心。”
黛玉和三春坐在外间,说是外间但宝玉这里本来就小,因此距离本来就不远。此时宝钗说着话,虽然声音轻,但是在外间却能听得很清楚。惜春无声的冷笑了一下,只是没出声。迎春和探春则是装着没有听见的样子,好好的喝着茶。
黛玉随大流一样,并不作声,只是略抿了一口茶便赶在宝玉发难前走了。果然,临出门便听见宝玉的疾言厉色:“我原以为宝姐姐是个清静无为的,没想到也汲汲营营之辈,我这处没有你想的富贵,既如此,不若就此了断,免得……”黛玉走远了些,后面的话听不清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只是奇怪的是,一直以来宝姐姐并不是这样多话的人,她素性谨慎,许多事情心里清楚,只是嘴上不说罢了。宝玉这厌学的孤拐性格宝姐姐一向是知道的,也从来不对此多话,今儿怎么就说出这劝导的话来了?
黛玉有些想不通,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片刻过后,也就丢开手了。
第95章95
到了晚间,黛玉通了头,坐在榻上听丫头们说些闲话。本来好端端的说着大爷才给姑娘送来的玉石首饰,结果拐个弯,竟然说到了宝钗的身上。
“我前儿听说了,宝姑娘身上带着一个金锁。”荩草放下手里的线说这事。
其他人不以为然得很,左珍笑着道:“亏得你在姑娘身边伺候了这么些时候,人家有个金锁也值得你来说嘴。莫说咱们家,不论它金锁、银锁、玉锁还是宝石锁,哪样不是一堆堆的算,便是外面平民小子,家里也少不得攒下些金银来打上一个。这怎么就值得你说了。”
“我哪里是为个金锁,你们是不知道此间的缘由,且听我说。”荩草说着话不服气,只是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连黛玉都看了过来,荩草这才说了原委:“此前我们都不知道宝姑娘有那么个金锁,还是这次宝姑娘病了,宝二爷去探她,才从莺儿那里知道宝姑娘有个金锁的。”
“不是去探宝姑娘吗?怎么成了探金锁了?”左珍问。
“你听我说。”荩草接口道:“宝二爷不是有块玉吗?上面携着字‘通灵宝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这本来是宝姑娘去看宝二爷的玉,结果读出了口,旁边莺儿听了说正好和宝姑娘的一对,宝二爷便求了宝姑娘的金锁来看,果然是一对。宝二爷的是‘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宝姑娘的是‘不离不弃,芳龄永继’。所以呀,这话便传出来了。”
“这金锁日常是要带在身上的,怎么平日里没有看着宝姑娘带着?”桃新今日和黛玉一起回了贾家,此时听了随意的问了一句。
荩草道:“听说宝姑娘平日是贴着里衣带的。”
这话一出大家的脸色都有些怪怪的,黛玉也有些尴尬,好在桓琅又问了一句,打破了这片尴尬:“人家屋子里探病,你又不在,可怎的你说着好像在场看着一般。”
“我虽不在场,但是那守门的小丫头和莺儿可是在场的,我是听她们在外面说的,必错不了。”荩草很有底气的说。
黛玉听到这里才想通宝钗今日为什么明知前面是个炮仗还要去点把火了。看着是把自己当成了宝二奶奶了,只是外祖母那边似乎并没有表示过什么意思。
多想也无益,到底不关自己的事,黛玉听过了也就只是听过了,转头考虑起来汤姆什么时候回荣国府的事情了。
众人见黛玉低头思虑,也停了喧哗,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汤姆做着重伤的样子,在庄子上养着,黛玉隔三差五的过去看看,日子倒也悠闲:“你之前说的琏二嫂子的事情,你怕也是该去说道说道了。”
“这事情定了?”黛玉问。
汤姆点点头:“前几日来的,今日得了准信,该是要进吏部的。”
黛玉想了想,又问:“同大舅舅说了吗?大舅舅怎么说?”
“先同大舅舅说的,大舅舅虽考虑了一夜但是还是同意了,瑾郡王的意思是今日应该会有旨意。”汤姆啃着苹果,说话的声音不太清楚。
黛玉听了这消息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心,但好歹是有结果了:“大舅舅这算是上船了。”
果然同汤姆所言,今日确实是有旨意到荣国府。并不是什么正经圣旨,只是派官的一个文书,也没有敲锣打鼓的搞得人尽皆知,报信人只是从侧门进了,把文书交到贾赦和贾琏的手上就罢了。
贾赦此刻的心情倒是和黛玉有一两分的共鸣,拿着他儿子的派官文书,也不知是喜还是忧。一方面这可能是荣国府重新崛起的开始,一方面也可能是荣国府就此彻底没落的开始。只是既然文书已经到了就容不得他们后悔了,既然没有退路,那就只能一往无前了。
贾琏想不到那么多,他身上一直挂着同知的虚职,有名目无实权,想着往后继承了老爷子的爵位也是一样的,因此心里并没有什么激动的。但又想着如今虽然官位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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