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和孩子放声大哭,都扑到了胡人的身上!
人市之中,尽是身世凄苦之人,听到这娘俩大放悲声,不少人也跟着哭了起来,他们当然不是哭的这胡人,而是在为自己的身世哭泣!
王平安站起身子,黯然无语,他身后的丫环和随从也都默不作声,那些豪奴们脸上不免也露出少许怜悯,都摇着头走开了!
欧阳利道:“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王平安却摆手道:“不要阻止,让他们哭,必须要哭出来,否则这娘俩也要够呛!”
好半晌,这娘俩的哭声才渐渐放缓。王平安弯下腰,道:“你们信佛吗,可知人有来生?”
妇人和小孩子一起摇头,看样子他们都不信佛。
王平安一指天上,对小孩子道:“看,那是你的父亲,他正要去天上,可舍不得你,正在回头看你呢!”
小孩子抬起头,泪眼迷蒙,却看不见天上有什么!
王平安转头对妇人道:“我认得一位高僧,他驻锡的寺院地方宽敞,可以收留你们母子,而且你丈夫的遗体也可停在寺中,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妇人抬起头,看向王平安,好半晌没有说话,见王平安皱起眉头,她这才道:“多谢这位好心人,你带我的孩子走吧,我要留下来陪我的丈夫。”
“这是何苦!”王平安站起身,冲丁丹若和柯莲雾打了个眼色,又冲那小孩努努嘴。
两个小丫头顿时会意,上前劝说,连拉带扯地,将妇人和小孩子一起扶起来,而欧阳利等人行动更是迅速,这就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竟然弄来张门板,将胡人放上去,抬了便走。
妇人无法,只好拉着孩子,跟在后面,却始终不肯让两个小丫头,和那小孩子太过亲近。
芙蓉园也去不成了,大家又往灵感寺返回。
路上,王平安问柯莲雾,道:“回了寺后,你去问问,不要问那妇人,她不会和你说实话,去问那个孩子。问时要有技巧,我来教你……”
柯莲雾却摇头道:“少爷,你忘了我就是突厥人啊。不用问的,他们是突厥契丁部人。”
王平安一愣,看向那门板上的胡人,小声道:“你能从长相上看出来?”
柯莲雾道:“我刚才拉那小孩时,顺眼看了他的耳后,刺有金sè_láng头,那是契丁部王族的标志。”
顿了顿,她看向四周,见大家顾意都不往这边看,任她和少爷说话,这才压低声音道:“那个胡人必不是契丁部的可汗,也不是长子,只能是个小王,而这小孩子按身份来讲,也是没资格继承汗位的,否则他的金sè_láng头,就该刺在胸口,而不是耳后。”
“哦,这么回事。那如果王族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他一人呢?”王平安问道。
柯莲雾道:“那当然就只能由他来继承汗位了,不过看他们都流落到长安了,估计整个部落已经灭亡了。草原上没有部众,那么当不当可汗,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平安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甘露殿。
殿外侍立着上百名宦官和宫女,日头虽大的怕人,可宦官和宫女们却全都一动不动,任由汗珠滴落到地上,没有人敢擦一下。
微风轻轻吹动珍珠帘,发出哗哗地响声,声音悦耳,珠帘之声,是整座大殿里,唯一的声音!
突然,殿内传出一声咆哮:“治儿呢,怎么还不来,再催!”
一个六十来岁的宦官从殿内急步走出,脸色阴沉,对外面侍立的小宦官,恶狠狠地道:“再宣太子殿下。还有,将刚才派出送话儿的狗才拖出去,杖毙!这种没用的狗才,留着何用!”
小宦官哆哆嗦嗦地道:“是,是,大总管!”
殿内,龙书案后。
发头花白,已见苍老的李世民,扶案而坐,他年纪并不是很大,却疾病缠身,每当劳累之时,胸口就疼得厉害,有如刀绞一般。可他是皇帝,每日里处理的奏章有如山积,他又喜事必躬亲,做为一个皇帝,那是好得没的说,可做为一个中老年人,对于身体的保养,却大大的出了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他发脾气的次数日渐增多。原因是边关那边连日来人,总是传来密报,每次密报上,都说突厥的部落又少了几个,草原上的战争,快要结束了!
突厥的部落少了,说明小部落被吞并,而大部落越来越强大,战争要结束了,草原有可能再复统一。而这种情况,绝不是李世民所愿看到的。
隋唐之际,中原王朝对草原各部落的政策,非常简直,却极有效,那就是以胡治胡,在隋朝时,这种政策简直被运用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比如说契丹犯边,隋朝的君臣们根本不会派兵,而是由名臣韦云起单人独骑,带了份圣旨去了草原,向突厥借兵,将契丹给灭了。灭掉契丹之时,实行种族灭绝政策,韦云起拔剑柱地,凡高过剑柄的契丹男子,统统杀光,其实妇幼,一半赏给突厥人,一半带回中原。
等到了唐朝,李世民同样采取这种政策,他总是扶植一个弱的,去打另一个强的,弱的在大唐的支持下打赢了,被立为可汗,李世民转手就会再扶植另一个部落。这么一来,突厥的可汗没有善终的,总是被叛兵所杀!
等突厥的可汗一死,大唐立即出兵平叛,大杀一批,灭了叛军,为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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